而,此时的耿伟神智已失,脑中只有一个信念,杀了眼前之人。
两人越是制止,他收紧电绳的力量就越大。眨眼间,被叫骆老的老头,脸就憋的通红。
好在他刚才一查觉不对,就拽拉住了绳子,眼下虽然呼吸不畅,但喉咙却没被绳子勒住。
铺下扭打惊扰到了上铺的另两个乘客。
两乘客迷糊睁眼,从上方伸出脑袋往下瞧,待看清楚下铺发生了什么事后,两人睡意尽失,其中一个胆子较小的,当即就被吓得尖叫出声。
“杀人了……”
高亢的尖叫声,顿时充斥整节车厢。
一众睡得迷迷糊糊的乘客,被尖叫惊醒,一醒过来就惊慌失措地四处环顾。
而那边吓得尖叫的乘客,惊惶地想从上铺跳下来,紧张中,还撞到了火车顶。
“杀人了….杀人了…”
撞到火车顶,这人似乎也被撞清醒了,他不再试图跳下去,反而缩成一团,紧紧捏着被子不放。
但该喊,他还是喊。
乘务员此时还在这节车厢检票,听到声音,两人神情一慌,拔腿就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跑了去。
两人边跑,还不忘呼叫铁路乘警:“治安室,九号车厢有事故发生,请速前来。”
乘务员跑向事发铺位,去厕所的管刑巅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站在车厢最未处,黑眸沉寂地往车厢中央看了看,随即抬眸,视线落到尽头处的玉苏身上。
玉苏眼角上挑,眼里带着丝兴味,看到管刑巅出厕所,就回转了自己车厢。
乘务员已呼叫乘警,接下来就不关他们什么事了,相信以警察叔叔们的慧眼,绝对能看出这几人身上异处。
如今天眼遍布整个华国,罪恶无处遁形,引起了警察注意,那他们最后的去处,定是铁窗改造,严重点的,说不定还需要人道毁灭。
管刑巅见玉苏扭身回了车厢,他眉头微展,眼里泛起淡笑。
车厢出事,乘客们都蹿下了床,胆战心惊的挤到了一起,管刑巅见走道上人太多,暂时不打算回去,他混在人群中,翘首往事发铺位那边看。
“放手,放手,再勒下去,要死人了。”
“耿伟,醒醒,醒醒,骆老快背气了。”
事发铺位,乘务员与另两个中年男子,一起扭打着耿伟,想让他松手。
但耐何耿伟勒线的手,捏得死紧,任他们怎么搬他手指,都搬不开。
好在几人阻止的动作,似拖累往了耿伟,他虽然依然在拉紧电绳,但力气却没刚才那般大了,给了那个叫骆老的老头喘息机会。
骆老双眼通红,再没白日的从容儒雅,眼底透着几分狠戾。
也不知他是憋气憋出来的,还是愤怒,气出来的。
“他是你们朋友?”乘务员听到帮忙制止的人喊出行凶者的名字,慌乱的脸上带起诧异。
“他,他是我大侄子,他,他现在看着不正常。”被勒快窒息的骆老,鼓着眼睛,红着眼回答。
“大侄子……”乘务员讶然:“那他这是在梦游吗?”
梦游二字一出,车厢内顿时一震唏嘘,都觉得有些瘆得慌。
传说中的梦游杀人,活生生就在眼前。
还好这梦游杀人,杀的是熟人,不是他们……这要睡觉中糊里糊涂被一个梦游的人杀死,也太冤枉了。
路人们怎么想,管刑巅不知道,听到那边的老头被勒着脖子,还能说话误导乘务员,管刑巅冷眸微眯,异光在瞳底闪烁。
片刻后,那边挣扎扭打声越发激烈起来。
姓骆的老头,咳嗽声也更加急促。
乘警在这时慌忙赶来,几个大男人费了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姓骆的老头,从耿伟手下解救了出来。
耿伟也在这时,从失智中清醒。
清醒过来,他就察觉有人压在他身上,他眼中闪过阴鸷,当即便想反抗,可抬眸间,却发现制往他的除了警察还有自己的同伴。
他动作一顿,骤然看向因窒息而剧烈咳嗽的骆老。
骆老似有所查,垂头隐晦地瞪了他一眼。
他向解救他的警察道了声谢,委婉道:“我这大侄子可能梦游了,警察同志你看……”
乘警看着明显是一起的几个人,琢磨了一下,道:“让他随我们去做登记,要真是梦游,那就看你老人家追不追究,不追究的话,这事便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