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无故离开座位的人,都隔绝在了黄金台之外,千娇和若愚则被护在内。
钧紫电默默感谢百里前辈今天格外给面子,作为主持这次花会的人,她要保证花会比试的结果让人服气,更要保证千娇的安全,带着天工楼的门人落到了黄金台边艰难地分出了给他们落脚的地,然后——她也被拦在了结界外。
钧紫电觉得哪里不对,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们可以保证这场斗法公平、公正,没有偏私,没有用符箓、卷轴等物,完全符合兰章花会的斗法规则,对吗?”
即使该问的早有人替她这个主持者问了出来,她的立场上还是要再一板一眼地问一遍。
“当然。”
“以手中剑立誓。”
千剑派的剑修们把剑看得比命重,这样说更是会跟进阶金丹时的心魔联系在一起,钧紫电认可了这种说法。
“那么千娇获胜的手段,是什么呢?”钧紫电一边当众问,一边传音千娇让她敷衍一下编造个奇遇就好。
没想到千娇根本没有回答她,在被质疑的关键时刻她走神了,这个问题还是若愚替千娇回答的。
“她在一瞬间控制了我所有的剑。”
嗯???剑修的剑可以缴获?
修士们都觉得自己的常识不够用了。
缴纳了对手的武器,确实能够让百里论判出输赢。
“就这样?”还有人不信。
“就这样,更多的涉及千剑派传承,无可奉告。”
没人敢打探千剑派传承,只是这种说法让观战者瞬间猜测纷起,千剑派人剑合一,以剑为身,以身为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这样有分念控制的剑气被他人操控,听起来就不像是正派手段。
“如果是魔修,那斗法结果就不算数了。”
“千娇用的术法,奇奇怪怪,谁都没见过,翠微门的其他人也不是这样斗法的,确实像魔修。”
“你看她发呆的样子,也许是魔修的傀儡?”
别人听到这些怀疑还罢了,不用钧紫电说什么,天工楼和千剑派的众多修士都不乐意了。
“魔修来了,百里前辈会不知道?你们把我天工楼也太看低了!”
“我们千剑派一向斩魔无数,魔气会污染剑气,不需要修士,哪怕是凡人也能看出端倪!瞧不起谁呢?”
来找茬的修士们无可奈何,不想用他们的躯体去试探千剑派的剑够不够快,也不想得罪天工楼的宝器,无法再纠缠下去,只是谈话间,公然将千娇看做一个死人了。
“没有门派撑腰,赌千娇能拥有不死树汁多久。”
“出了百里轮,我赌活不过一息,这么多金丹期修士等着呢。”
“修士得注意安全哟!”
“玄天上宗那边没动静,天工楼会护着她吗?毕竟这花会,是大门派招揽人手的机会,她的能力看着也算有用。”
“正确的做法,不是等她死了,天工楼正义地去收尸,最后让树汁回到钧紫电手里吗?”
这只是被人说出口的,一些更加恶毒的心思过于强烈,堪称精神污染,同样旁观的袁追的那点想法甚至都排不上号,绛珠即使监控不倒全场也能给出预警。
在热闹中“独处”了一会儿的千娇回过了神,她刚才从紧张的战斗中脱离出来,脑子灵光一闪,闪现了千剑派剑气在授粉工作中可能实现的独特用法,刚才专注的在脑内推演,把现实世界的事情忘掉了。
绛珠解释了现状:“这通斗法段数太高,超过普通修士的理解限度了。”
千娇:……
本想表现一下实力,结果过力了?
“那好办!”
千娇也不解释,解释就是拿自己的短处去迎战千百人,没必要。
实际让他们体验一次就知道了。
千娇有幽闭恐惧症,不喜欢密闭空间,就算隔着结界,他们也围的也太紧了。
千娇看了一圈围过来的人,笑了笑。
“我来向诸位证明一下自己,回应一下对我最后攻击手段的质疑。”
话音刚落,百米之内的修士瞬间消失了。
会场内静得落针可闻。
个别亲友同门不见了的修士立即将术法扔向了千娇——当然被结界挡住了。
不等他们招呼着一起上,千娇听玻璃罩子噼啪响了几个呼吸,被移走的人又回到了原地,毫发无伤,只是面如土色,两腿发颤,最不堪的甚至跌在了地上,不知经历了什么。
千娇摸了摸鼻子。
“只是埋到了外面土里几个呼吸,你们都是修士,空气不是必需品,不用这么怕吧?”
“有你们说的魔气吗?”
被移走的修士中,心思最歹毒的几个闻言方才活过来,摇着头蹭蹭地往后退。
他们不是怕被埋在土里,未知才是最可怕的,黑暗中的未知吓破了他们的担子。
他们加诸于他人身上的那些想象可以很恶毒,但轮到他们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们并没有那么勇敢。
其他人也都开始后退,想离千娇远一点。
“那可是上百人!说移走就移走了!”
对付百道剑气总不会比对付百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