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喻理,这是什么东西。”
林此渔不知道从哪里拿着几张染血的单子递到她跟前。
他正收拾着东边的书房,在一张方花几下找到了这几张单子。
单子看上去有些年份了,上面大片的污渍盖了大半张单子,因为时间久远的原因,现在已经看不清单子上写了什么,喻理接过单子翻看了一翻,也想不起这东西是什么。
“看上去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上面的那脏的是什么,黑红黑红的。”林此渔抱着扫把伸着脑袋凑到喻理跟前。
“不知道,估计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丢了吧。”左右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喻理随手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嗷,那我打扫房间去了,你们家书房里的东西我都不敢乱动,刚好你这里收拾好了你自己收拾书房去。”林此渔抱着扫把来,又抱着扫把走了。
清理完正屋和房间,余下的房间倒也不着急打扫了,两个人打扫完自己的房间之后,瘫坐在檐下乘凉。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林此渔都在庆幸当年老头子把那块地卖了。
要不然每年回来搞卫生都是一个惊天大难题。
——
把晒过的被子在床上铺好,天边还剩下最后一缕晚霞。
“这个给你。”
林此渔靠在门口,手里抱着一个保险箱,
“什么东西?”
“当年外公走的时候让我交给你的。”
林此渔跟着喻理叫许云叫外公。
“我刚刚打扫卫生在床底下找到这个才想起来。”
虽然许云嘱咐他等喻理过了高考再交给她,但是他早就忘到脑后去了。
现在想起来也是因为刚刚收拾床底的时候找出来这么个东西,他才想起来还有这一茬,擦干净上面的灰他就连忙给她送过来了。
“密码呢?”
“不知道,外公当年就给了我这一个箱子。”
喻理狐疑得盯着林此渔看了两眼,从他手上接过箱子:“外公为什么不直接给我。”
她觉得林此渔在耍她。
“我也不清楚。”林此渔摸摸鼻子,之前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这事仔细想来他也觉得奇怪,“你高三那年不是出去写生了半个月吗,那半个月老爷子这里进进出出来了好多人,我原先以为是来找老爷子谈生意的,没放在心上。”
“但是后来那天晚上大半夜的来了一对夫妻找老爷子。”
林此渔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
“老爷子和那对夫妻聊了大半夜,第二天老爷子就把这个保险箱给我了。”
“密码的事情老爷子没和我说,我也没多问,后面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许云在喻理艺考完的第二个月,走了。
想到这一茬的两人心里都有点沉重。
“完好的交到你手上了,我先回去睡了,明天还要去给老头子上香,你也记得早点休息。”
“好。”
仔细地关好院门和房门,喻理回到床上捣鼓林此渔给她的箱子。
因为在床底下待了两年,保险箱上面的灰很重,她抽了两张湿巾把保险箱擦干净。
保险箱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保险箱,喻理试了几个许云有可能会用到的密码都没有打开保险箱,只能坐在床上干瞪眼。
她开始思考里面有什么。
据她所知,许云生前要说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套房子和他的一些作品了。
这套房子花了老两口的大半积蓄,再加上景市她名下的那一套小房子,老两口的毕生积蓄估计都花在这里面了。
孟明美那些值钱的嫁妆都被她锁在了正屋和书房里,许云生前那些出名的作品能卖的也大部分被卖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保险箱里会是什么。
喻理不服输地又试了两次,密码还是错误。
她服了。
——
几位老人的墓没有在村里统一的墓地上。
孟明美不喜欢。
她在自己生前最后的一些时日里给自己挑了一块风景宜人的地方选作了自己的墓地。
许云埋在她的旁边,林父埋在两人的不远处,老爷子说下去了还要接着当兄弟。
林父说别把他埋太远埋,林此渔这个没良心的小崽子如果不回来给他扫墓的话,埋许云夫妻两边上喻理回来扫墓还能顺便看看他。
两个人赶了一个大早上山,墓前长时间没人搭理野草丛生,两人一人一把柴刀干净利落地除了坟前的草之后上香磕头。林此渔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烟和酒放在林老的墓前,深深地盯着墓碑上林老那张黑白的照片。
或许是因为林老是搞艺术的人,墓碑上的遗照并不是非常正式的两寸照片,而是在此渔十岁生日宴上拍的照片。
但是照片上的林此渔被裁掉了,留下了一个脸上沾着奶油,笑地看不见眼睛的林老。
“老头子,这可是上好的酒和烟,花了你儿子我不少钱。”
“收了就不要连个梦都不托给我。”
——
两个人最后还是没有在村里呆满二十天。
林此渔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