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2 / 4)

姿。

若论骑术,这姐弟俩不相上下,萧映雪虽是女子,却能凭借她清瘦的身体,将那匹桃花马驾驭得恰到好处,如行云流水般娴熟;比之大姐,萧长陵的骑术,则更能彰显出这位秦王久历战阵,驰骋沙场的豪气,因为年少从军的缘故,他骑在马上,总能体现出他身为统帅的坚韧有力,再配上一身白衣胜雪,便愈发衬出靖北铁骑之主凛然傲岸的威风。

正因如此,两人一直没有拉开很大的间距。

“阿瞒,你骑得也太慢了!”萧映雪拽着缰绳,一边骑马,一边回身望向身后的二弟,冲他戏谑一笑。

孤身纵马的萧长陵,骑着自己的“飒露紫”,左手甩缰,右手握着马鞭,“承影”深藏鞘中,凝视着前面不可一世的大姐,淡淡一笑道。“阿姊,你要小心了,我可不让你了。”

“有本事,你先追上我再说。”

说罢,长公主一夹马腹,整个人策马向前奔去。

与此同时,但见萧长陵棱角坚毅的脸庞上,不知何时,展露出了一抹甚为诡异的平和;他望着一马当先的大姐,双瞳之中闪过了如剑刃锋利的光彩,这一刻,他好像又回到了金戈铁马的战场。

然而,他却并不着急。当萧映雪连人带马,领先自己约莫十余步时,萧长陵才猛地压低上身,深深吸了一口气;伴随着一声怒马长嘶,飒露紫高高跃起,霎时迸发出穿云裂石之力。

萧长陵单骑冲出。

寒风迎面刮来,吹得萧长陵身后的黑色披风,啪啪作响。仅仅眨眼的工夫,刚刚还被甩得老远的秦王萧长陵,这时已经领先萧映雪半个马头;当萧长陵策马掠过长公主身侧时,他微微侧首,眼角的余光,望向了大姐那张布满英气的脸颊,展颜一笑,微笑中颇有几分炫耀之意。

见被萧长陵反超,萧映雪虽然心里微惊,但脸上仍是未见波澜的沉静,她扬起马鞭,狠狠地往马臀上一抽,桃花马一声嘶吼,便朝着萧长陵直直追去;可是为时已晚,片刻之间,方才还占据上风的萧映雪,就已经被前面的一袭白衣,甩出了五步开外。

“阿姊,怎么样,我没跟你开玩笑吧?!”萧长陵回首,整个人开怀大笑,那嬉笑怒骂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青葱少年。

“臭小子,你别得意!”萧映雪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笑骂道。

萧长陵夹马狂飙。

萧映雪亦甩缰跟上。

夕阳西下,这对相差四岁的姐弟,在道路曲折的悬崖上,就这么你追我逐,施展着各自精湛的马术。

回想当年,大周战将如云,拥有着数不胜数的虎狼之师,亦曾诞生出如中山王李云超、开平王梁士彦这样的当世名将,可是能集赫赫战功与绝世风采于一身的,除了身为一代奇才女帅的平阳长公主,便只有那位永远一袭白衣的秦王萧长陵!

不一会儿,萧长陵与萧映雪,两人两骑,便通过了崎岖不平的山路,踏上了京畿平原的沃土。

靖北,那面“萧”字王旗,在风中猎猎翻卷。

北境,西陲两大统帅的身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平原上,一支二百骑的重甲“铁浮屠”,外加一彪三百人的甘州营轻骑,整整五百铁骑,正以一种凌然之势,如滚滚铁流向前挺进……

冰冷的杀气与战意,笼罩了这片莽莽苍苍的平原。

……

黄昏,北风狂啸。

云顶山下。

宽阔,平坦的乐平原上,蜿蜒流淌的大河之水,由于天气寒冷,早已结出了厚厚的冰层,长达数十里,冰封也长达数十里,囊括了整个平原。

静止的河水,在这个划归铁浮屠大营的地方,被沿岸一排光秃秃的胡杨树,强行挤压出了一条裂痕,渐渐地,收缩成了一道浅浅的河湾;就在这狭长的河湾两旁,密密麻麻,搭建起了无数宽敞的营帐,一眼望过去,就像是一座天然的黑色城堡,矗立在冰河彼岸,——这里,就是三千铁浮屠的扎营之所。

当下,关河日暮照乡关,天边一轮残阳如血。

山下铁浮屠的驻地,地处乐平原以西,毗邻连绵起伏的云顶山,中间隔着一条大河之水,其大营所在的金鸡岭,地势险要,峡长二十里,四周峭壁耸峙,峡道一直迂回向北,与两侧的敌楼镶嵌在了一起。

而主营两侧的山坡上,立着数不清的石墩,并设有密集的兵力和防御设施。关楼之上,那一双双潜藏在箭垛后面,渐渐露出无数凶光的眼睛,此刻正用一种凌厉的目光,死死盯着千里之外的辽阔北疆。

远处,矗落着一座不高不低的山峁,隔着那条宽阔的大河,正好可以与山下的铁浮屠大营,遥遥相望;若是站在那里,俯瞰偌大的军营,整齐有序的营楼与错落有致的大帐,组成了一幅带有边塞风情的画卷,仿佛令人置身其中,无法自拔。

此刻,天地沉寂,萧长陵、萧映雪姐弟二人,一袭白衣,一身黑衣,骑马立于山峁之上,迎着刺骨的北风,任凭颊边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身为统帅的他们,将历经沙场喋血的背影,留给了沉沦的暮色,却把坚毅的目光,投向了那片苍茫大地。

姐弟策马。

山河孤烟入我怀。

他们的眼前,是一座巍然的军营,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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