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练以前只是听吩咐办事,由于事情办的很好,每次回完话就直接离开,从未感受过林忆的情绪。
今天含光这一通叭叭,可算是见识到了不一样的林忆。
心思缜密不说,手段也异于常人,也不能说是惩罚含光,本来就是身为影探的职责,但就是能让含光默默吃一个教训。
她前脚出书房,关门一转身就碰到北雪静静看着她,仿佛在告诉她,我很乐意帮你盯着含光。
算了,打不过她,还是回去教训含光吧。
还不能教训狠了,她还得守夜呢。
翌日一早,南霜得了消息后就在书房候着了,自从上次钱三提点过她,现在做事也恢复到以前的勤勉和谨慎。
“半年前说的那个臂钏,做出来没?”林忆问道。
“做出来了,已经让姐妹们用了。”
“我想见见如烟,你安排一下。”
“是。”一提到如烟,南霜就有些紧张。
林忆一边喝茶一边有意无意的看着南霜,听闻昨晚轻轻飘飘的就收拾了含光,南霜不免有些发憷,
“你跟赵泽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啊?什么??”林忆突然就问起赵泽,着实惊了一下南霜,
“我,我,什,什么发展?”
“你们俩不是相好吗?到什么程度了。”
虽然林忆的脸上云淡风轻,没有任何指责之意,但南霜依然有些慌张,脑子里还在想该怎么回话。
“谈及嫁娶了吗?”林忆没有等她回话,又问道。
“额~,没有。”
“玉镂坊的生意怎么样?”
“近一两年,生意尚可。”
“依你看,生意尚可的原因是什么?”
林忆一步步追问。
“少主要求的首饰,这两年都是在他们家做的,匠人的手艺也不错,大家都愿意买。”
南霜的额角开始微微冒汗,在这大冬天的实在是难得。
“匠人都什么手艺?”
“在京城的小店里,算是翘楚了,但凡有好的匠人出现,就高价请过来。”
“你还帮他挖墙脚?”
林忆突然抬头看着南霜,多了好些寒意。
南霜立刻跪地请罪,
“属下,属下再也不敢了,请,请少主,少主。。。”
“我要见他!安排在沁水小筑,就今晚。”
林忆懒得听她请罪,等事情了解清楚了再说处罚之事。
“是。”
南霜的脸已经有些发白,似乎有些站不起来。
林忆朝一旁点了点头,北雪立刻上前扶出去了。
西雨正好进来给林忆换一杯茶,天冷,书房烧着炭,林忆喝茶就比较勤,几泡过去就淡了。
“含光怎么样了?”林忆知道这两个小姑娘交情好。
“在屋顶呢,昨晚的雪里还夹了点雨点子,衣服都凉透了。”
西雨还是有些心疼。
“你给她看了没?”
“还在屋顶呢,不是说要罚她吗?”西雨小心翼翼地回着。
“宵练说的?”
“少主您的意思呀。”
话说到这里,林忆突然觉得脑仁儿疼,下意识在反思,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底下人误会一二。
“罢了,你就站这儿,北雪去把宵练唤来。”
北雪耳力极高,几十米以内,林忆说什么她都听得见,不一会儿俩人就过来了。
“少主,含光还守着呢,没让她休息。”
宵练还以为林忆要加重处罚呢。
“为什么不让她休息?”林忆问。
“少主,您,不是罚含光守晚上吗?”宵练呆呆地回话。
“我是安排她守晚上,不是罚。现在是白天了,让她歇着,你来守,承影回来之前,让她守晚上。”
林忆暗叹了一口气,平和声调,尽量让自己显得亲和一点。
刚提拔上来的人,还是得调教。像东风这种天生的大管家,到底是可遇不可求。
“还有,让西雨给她开点药,别病了。”
“是,多谢少主。”
宵练松了一口气,她还是更喜欢办事,不喜欢回话,她脑子笨。
“宵练你要记着,你得管好含光和承影,迎园的护卫都是你的事。”
“是,宵练一直谨记在心,从不敢忘。”
“我的意思是,含光是人,守了晚上,白天就得休息。
她不能过于疲惫,要是打了个盹,那迎园就不安全了,懂了吗?”林忆一字一句地教宵练。
“多谢少主体谅。”
“你每天睡觉之前,和起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瞧一眼。如果半夜起床,也去瞧一眼,别让她打盹,必须精精神神地守着。”
林忆给她细细安排,然后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一放,加重了语气,
“如果让北雪或者南霜的人发现打盹,那就鞭刑上身,从此不要在做影探了,重新挑个人来替就是。”
“是,宵练谨记。”
“去吧,西雨也去,去看看。”林忆又恢复了平和的语气。
“哎,这就去。”
见林忆的茶水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