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幽穴,领着她们前往妹妹狄丝的驻地,清爽干净且温馨。
女矮人在战时负责后勤和救护,是族群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梭林认为希斯琳跟着她们更能发挥其优势,不必冲锋陷阵又能影响局势。
“狄丝是个能力出众的好姑娘,你们在她那儿一定比跟着我更舒心。”梭林才不承认自己想甩手不干的真实想法,忙着杀敌的他实在无暇照顾客人。
“与矮人朝夕相处,这体验真难得。”陶瑞尔心有戚戚,隐隐不安地自顾说着精灵语。“好怕我通用语讲不好,与他们沟通障碍。”
“莫忧莫怕,交流而已,笑颜以对就接下来,恶语相加就还回去,不管什么族群都要讲道理的。”希斯琳并不在意,即使矮人不讲道理也无所谓,拳头硬的那个就是道理。
当见到狄丝的时候,精灵们明白了自己的担忧全无意义。这位年轻女矮人已经突破了精灵和矮人的审美隔阂,无论哪一族看她都只会赞叹其容颜精致气度卓然。
卷曲浓密的棕色长发,清澈闪亮的棕色眼睛,富有感染力的微笑,以及小巧清瘦的身姿。一切都使狄丝如同精致灵动的娃娃,处处骚动着女孩儿们热爱玩偶的心。
相由心生,这世界看颜,就是如此简单明了。顶着此等面容的人,怎么可能不讲道理,讲起话来都是温温柔柔妥妥当当的。简单几句问候交流,既表达了对精灵的欢迎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让人乐于接受她的意见。
听狄丝与梭林说着矮人语时那全然陌生又自信激昂的音调,希斯琳甚至愿意跟她学学这奥力传授的库兹都语。工匠之神赋予他们顽固倔强的性格和坚韧强健的体魄,除此之外,一定也教会了他们情谊的真挚和精神的不屈。
事实也确实如此,矮人团结起来气贯长虹,战士在前方力拔山河英勇无畏,亲眷在后方排忧解难救死扶伤。瑟莱因的计划进展顺利,军队推进得势如破竹,藏在地底洞穴里的奥克被逐一砍杀,侥幸逃脱的纷纷南下不敢逗留。
如此近距离接触矮人族,陶瑞尔不像希斯琳那样能随狄丝救治伤员,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寻找自己丢失的剑。忙于救人的同伴无暇为她制造新武器,毕竟战场上的伤亡比龙焰燎城更严酷,很多时候希斯琳也有心无力。
久无所获的陶瑞尔看每个矮人战士都像嫌疑人,对这个种族贪婪的成见愈发深刻。所以路过高隘口时,苏尔带来的精灵访客如同救星,将沉于猜疑的年轻精灵捞出了自扰的谜团。闲庭信步而来的格罗芬德尔送她一柄诺多利剑,顿时令其喜笑颜开不再忧烦。
初次相见,希斯琳就懂了眼前这金发精灵的秘密,他由内到外散发着浓郁的宝钻气息,这副身躯定是重塑于茜丽玛佩尔,绝非曼督斯的殿堂。
传闻中格罗芬德尔获得了维拉的宽恕,死后重生被净化,力量与能力等同于迈雅。据说他恢复了作为首生儿女的最初纯洁,不曾因死亡而力量衰减。看来都是骗骗世人,稳住维拉的威严。
“你为何来?”希斯琳免不了好奇,没什么精灵愿意,舍弃茜丽玛佩尔或维林诺的新圣光来中洲晒太阳。
“受人所托,护佑一方。”只道结果,其中曲折不足论,格罗芬德尔略过前情直接说此行目的。“米斯兰迪尔去了刚铎,他认为矮人局势已定无需前来,南都希瑞安的战役应由他们自己去完成。你若愿意,我接你去伊姆拉缀斯。”
希斯琳从金发精灵戴的配饰里猜出了未及言说的隐意,项链、挂坠、腰封,全都与其自身金花家族无关,统统是刚多林伊缀尔的矢车菊图案。风清月明无关,追随至深情愿。
“附近奥克少游荡多藏身,是被埃尔隆德领主驱赶的?”近来矮人在洞穴里搜杀到更多奥克,想必精灵也在遥遥相助。
“自然。借着矮人此次的愤怒,能将驱离的黑暗消灭大半,埃利阿多地区盛赞矮人的付出。”格罗芬德尔望着浩浩荡荡的矮人军帐,随口问道,“听说你给了矮人阿纳之光对付奥克?”
得到肯定答复后,精灵不无感慨地回想,“当年刚到中洲时,奥克是傻傻笨笨智商低下的种族,而如今他们明显更聪明,可知为何?”格罗芬德尔也未停顿,自己答道,“因为蠢笨的都被杀光了,相对聪明的才有机会留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日光用多了,会使他们渐渐不怕太阳?”希斯琳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此等问题她竟从未考虑过,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草率了。
格罗芬德尔点头认可,英俊的面容现出欢快洒脱的笑容,“何须忧心,变强了的敌人杀起来岂不是更畅快。”他扬手牵马,颔首而礼,“还请尊贵的女士随我而去,看看中洲的诺多族可还勇武美丽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