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在薛州是死是活呢?若不是你的儿子们个个不成器,你的王妃哭着求父皇,你也不会回京来。为什么父皇这般不待见你,也是你整日里不安分所致?你既不安分,也没见你做出什么成就啊。”
陈游大怒,跳将起来、伸出手指着陈阁的鼻子大骂:“好不要脸!都是皇子,我有封地,你有吗?你无儿无女,父皇就算给了你封地,你也没子孙享受……”
他俩这般相互嘲讽谩骂不停,宗亲们也不知该如何劝,连讨论正事的心情也没有了,更何况他们就算正经地坐下来商议时局也说不出一个名堂。看着两位成年皇子相互诋毁,倒起了促狭心理,个个在一边一言不发看笑话。只有陈预看不过,忙上前拉住他们,“两位殿下,两位殿下,外面的敌人正步步逼近,不可起内讧。”又补充道,“吴王殿下,眼下危急,薛王殿下有心,我等听听薛王殿下怎么说。”
自家性命是最重要的,所有人开始纷纷指责陈阁不知好歹。
“对。听听薛王殿下怎么说!”
“吴王殿下,现下不是讨论的时候,该怎样解除眼下的危机才是正经。”
看到众人对自己投来期许的目光,陈游不免有些得意,“父皇留着袁辅政一条命作甚?你们可懂得?除了用来要挟他的儿子,也因他通朝廷事务,知道可以绕道蠡州能到漓水,而漓水为离宫区域,排洪口多,不容易淹没,只要叛军到了沫水进入漓水,再顺漓水逼近离宫,离宫就会危险,但现在日日大雨就不同了……”
陈阁不待他说完,插嘴道:“哼!你说的这些谁人不知?单说袁辅政这奸臣,天下人都恨得牙痒痒的。”
陈游只想到自己今日可露风头,不理睬他继续道:“这大雨天天下,只要拦洪不破坏离宫,可让何璐召集水军筑坝蓄水,等到叛军进入漓水放开坝口可冲他个鸡淋狗跳。我等可陈情陛下,这两日就在漓水拦坝蓄洪,一旦有叛军船只出现,便泄洪淹死他们。”
陈预道:“如何拦坝?离宫一些亭台楼阁筑在漓水上,筑坝必要舍弃一些楼宇,否则怎么蓄水积洪?”
陈阁又插话:“就是!离宫新筑的楼阁多半在漓水上面,难道要父皇舍弃楼阁对付叛军?想当初建造这些楼阁,朝廷可是银子大把大把的花,就这样舍了太可惜。”
有位宗亲也说:“他们打来就想夺离宫,倘若离宫不保,别说这些楼阁被毁,恐整个离宫都被毁了。”
“毁不毁也不能用你的馊主意,万一泄洪,连豁开楼也掩了……”
“鼠目寸光!豁开楼淹了又如何,还可以回京去。”
“钟毓桥已断了,你怎么回?”
看到两兄弟暗起硝烟,梁王这才叹道:“当初陛下下旨广开渠道,原为了南北商路畅通,不想今日却成了叛军攻击朝廷的捷径。我曾在工部任员外郎,记得华州连接沐水就是袁辅政力主开通,他为此带着袁志琅出入工部、户部很多次,袁志琅自然也熟悉离宫地形和周边水道,想必他早有了打算。这个计策可行得通?”
陈游道:“袁志琅可不会知道他要攻打离宫前,天天下大雨。”
“这话也有道理。”
“那我们这就去见陛下?”
陈游摆出派头,就等宗亲们唯他是听。
陈阁“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襄王、梁王岂会跟着小辈,一言不发也走了,只有陈预领着几个年不过十五的旁系子孙打算跟着陈游。
“益南王还是担心自家的王妃牵连自己不?”好不容易得一成年人跟随,陈游不免假惺惺。
“是……也不是,我总也要做点什么才心安理得——”陈预再无往日的精神,这几日葛紫歆的言语行为近乎疯了。十日前送来的的消息,说葛仁刚到华州边界就被袁志琅擒获,叛逃的人无论起初的意念几何,都被人不耻,葛仁身为吏部尚书失去臣子该有的气节,乱箭穿心也不为过。陈预在舆论的压迫下也被折磨得精疲力尽,特别是在离宫的袁党杀得只剩下了袁辅政一人的时候。他们只有五个月大的孩子胎死腹中,这谁也不会关心,人们只对他们牵连的人事谈论不休,他们不是袁党,谁都知道,但谁也都清楚,只要有一点点瓜葛,都能够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不知陛下还有何安排……”陈预仍喃喃自语。这位文弱的书生最见不得兵荒马乱,纵然他满腹经纶、纵然他才华横溢,在刀枪和流言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有华州逃难百姓去了上阳,还加入太子组建的水军。太子到底有办法。那日他走前,还与我说了几句话,我记住他说,逃避只有粉身碎骨……太子那里的消息应该比离宫还灵通,京畿周围四通八达……”他语无伦次,连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太子灵通又如何,叛军是想攻离宫,京城还在数百里之外呢,你让太子来救,行吗?”陈游瞧不起他无主无见、慌慌张张的做派,尤其听到他说起陈询,像剐了自己的心。
“听说现如今京中防御工事做的好,加上关外叛军内耗,反而暂时得以安全……”
“嗯?后悔来离宫啦——”
“有些……”陈预说的实话,如果现在他在京城,凭他对陈询的了解必会顾念往日的情分不会因为葛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