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刻薄嘲讽到底不服气,于是激愤之下不顾体弱使尽全身的力气扑向郝连光,郝连光猝不及防竟然生生被扑倒在地。郝光没料到左毕力气如此大,他到底是武将,一个鲤鱼翻身就站起来,拿起手中的剑就向左毕刺去。一旁的左右长史连忙徒手拉住郝连光的剑柄,“郝将军,不得伤害左公公!”
说时迟,这时快,左毕的右胸肩处已中了一剑,缓缓低头,胸前先是绽开点点血花,接着红色的袍子上很快洇出一大片血迹。
左右长史急得大叫:“郝将军,左公公被你刺伤了!”
郝光正为得了机会报复左毕而爽快,那管左右长史的惊呼声,只不屑地道:“他死不了——”
话音还未落,突然身边围上一群红色、青色袍子的内监,他们不知何时赶来,有两位抬起躺在地上的左毕朝东宫门里跑去,余下的七八个人一起上前拉扯住郝光的衣领袖管,“你怎能伤左公公?”
“左公公是陛下心坎上的人,更是太子敬重的人,你竟伤他?”
“你要给左公公一个交代,否则,我们不让走!”
“对,不让他走?一定要为左公公讨公道……”
他们七嘴八舌、义愤填膺,哪管这是在东宫门口,禁军手中还提着兵器,推推搡搡毫无秩序,这在平时全部是违规。可已经杀出瘾来的郝连光,此刻头脑早失去了理智,又被阉人们围着攻击谩骂,觉得受了羞辱,一股蛮横之气喷涌而出,抡起剑柄就朝那群红青的人影刺去,接着两名内侍应声倒地而死。
“你们胆敢误了本将军的差事,不怕太子殿下处死你们?”郝连光还在嚷嚷,一刻也不忘提到陈理,好像手握令箭就可无法无天。剩下的内侍到底不是行伍出生,见状纷纷吓得四处乱蹿,郝连光哪里肯放过,又令自己的手下追上去,不一会儿又有两位内侍被杀死。
这种自乱就发生在东宫正门口。
郝连光以为皇帝出宫前交代太子署管皇宫防务,今夜无人敢出来查看,加上他戾气太重,又得陈兹指令,以为杀这些无根无靠的内侍无关紧要,才出现了这场争斗和血拼。
就在这时,已得到未禧宫出事消息的数十位禁军正好路过,发现东宫门前有人持械争斗,忙蜂拥上前询问缘由。
郝连光一见为首的是左右武卫将军韦修的手下郎将袁弥征,想起陈理素日待韦皇后极好,韦氏一族也并未因皇后禁足被削减权势,于是不敢继续张狂,只好回答道:“东宫内监作乱,我等巡视至此,将他们就地杀了。”
大元城中有个规定,如有宫人在禁内作乱,禁军可就地正法。
袁弥征本是袁辅政的远亲,早投靠了殷贵妃,留在韦修身边是为了监视韦氏与东宫。今夜也是殷贵妃安插在宫里的一个线人,此时正是接到殷贵妃的指令来查看东宫动静,不想看到这一幕,格外惊喜,想借此再煽动些事端让东宫乱起来,便阴阳怪气地问道:“这可是东宫的内侍,郝将军胆子真大,连太子的人也杀?”
不期袁弥征语含激将,郝连光忍不住嘟囔:“我等奉太子口谕巡视皇城,何劳尔等多管闲事!”
“哈哈!郝将军真是投了好主,太子殿下身份何等尊贵,我等岂敢多管闲事。”
袁弥征对郝光的性情颇为了解,认为郝连光是个粗俗之辈,只要继续激将准能闹得天翻地覆。“怎不见太子殿下?未禧宫出事,殿下是领兵去了?”
“太子殿下是带禁军前去察看,何来领兵之说?” 郝连光忽然脑子清醒,连忙纠正袁弥征的话意。
袁弥征只当未曾听到,只信口开河道:“尔等都在东宫门前杀人,不得殿下的首肯怎敢如此?”
郝连光这才惦记起差事,且嫌他罗里吧嗦,说了半天也不得要领,不想与他纠缠,便想一走了之。
袁弥征岂会放过机会,大声嚷道:“我等刚在未禧宫附近,看到太子带着一群禁军进了未禧宫。贵妃娘娘早就担心太子会在陛下离宫之际图谋陷害,如今太子进入未禧宫,你等又在东宫门前持械耀武扬威,难道不是有异谋?”
郝连光这才回过味来,这袁弥征与韦氏不是一路的,于是回头破口大骂道:“你这斯胡说什么?太子殿下受贵妃娘娘之托前去护凤驾,你在禁苑之地诋毁太子,意欲何为?”
“太子去护贵妃娘娘的驾?谁不知太子殿下对贵妃娘娘怨憎已久。尔等不安守本分,在东宫门前打打杀杀,难道想嫁祸贵妃娘娘?”说着不待郝连光反应过来,一道凛冽刀光从郝连光头上劈去。
郝连光大怒,反手举剑回击,他身边的侍率也越临阵列,与狙击他的袁弥征短兵相接。袁弥征冷笑,也不唤自己的卫率帮忙,只由着郝光等人朝自己扑来。寒光炫转,天地亦转,几个轮回,眼见他要招架不住了,忽然又一队禁军霍霍行至这里。
“谁人胆敢在此打斗?” 左右领军卫大将军黄甫德大声喝问,他身边立着的则是左右监门卫大将军裴塘,他二人得到警报正要赶去未禧宫护卫。
袁弥征似乎知道他两人会来,一边躲闪一边呼救命。郝连光等人听到喝声,深知左右领军卫和左右监门卫位高权重,也连忙停下手。偏偏袁弥征伸手一刀横划砍向他的左肩,郝连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