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日的太阳移到偏南方正中间时,我们才从婚纱店出来。蹇秋开口就是要梁晋轩请吃饭,去满庭芳。满庭芳是一家日料会所,除了会员,不对外营业。服务好自然价格高。我反问不是应该萧远请客吗?毕竟我们是陪你们选婚纱。
蹇秋斜着眼打量我,“你不觉得你俩欠我一个交代吗?刚在一起就会心疼男朋友的钱包了是吧?”
蹇秋这人,外表可爱柔弱,实则古灵精怪;特别是这些年有萧远撑腰,早就在我这充大姐大了。
梁晋轩笑道:“请客是应该的,只是希望我们这对伴娘伴郎在婚礼当天能收到红包。”
梁晋轩要当伴郎?我怎么不知道?我和梁晋轩当伴娘伴郎?!
两人都表示没问题,于是四人往满庭芳开去。
路上,我问梁晋轩:“你什么时候被邀请当伴郎了?”
梁晋轩:“在你说你当伴娘的那个晚上。”
敢情这世上还有人上杆子当伴郎。
萧远是这里的会员,我们顺利进入包厢落座。待蹇秋点餐完后,她的眼珠滴溜溜地在我和梁晋轩身上来回一动。我被她看得发毛,双手摩挲肩膀,问她:
“打什么主意呢你?”
蹇秋哼了一声,轻拍餐桌,“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年怎么一直单身,原来你俩早就看对眼了。”
但凡与蹇秋多见两面,你会发现她说话,与她长相和名字亳不相符。
“谁说我单身了。”我故作镇定道。
“是是是,追你的从河东排到河西,但你就是一个也看不上。”蹇秋坏笑道。
“是吗?”梁晋轩也加入聊天。
“别听她瞎说。”我侧身看向梁晋轩,解释道。
“那你说,是追你的从河东排到河西是瞎说,还是一个也看不上是瞎说?”萧远也来凑热闹。
萧远平时不爱说话,但事事以蹇秋为主,对蹇秋的好友我也是进退有度;但一旦我和蹇秋各自为营,他毫无疑问站在了蹇秋这边;再加上他和梁晋轩读书时有过交集,也想打趣我俩一二。
我手肘撑着桌子,双手捂着脸,哀嚎道:“我错了,蹇秋,放过我吧。”
“不过我是真想知道哪句话是瞎说。”梁晋轩偏头看我,认真道。
我怨念地看了他一眼,又用警告的眼神盯着蹇秋,双手交叉于桌上,说道:“想当年,我们四个第一次见面是在燕大男生宿舍楼下吧。某人来之前,蹇秋可是跟我说--”
我故意拖长音,蹇秋立马打住我:“好啦,只要你俩老实交代,我就放过你俩。”
“她说什么了?”萧远凑近问。
蹇秋白他一眼,“没说什么。女生的话题少掺和。”
萧远耸肩,“我去外面抽根烟,你们先聊。”蹇秋一直都没告诉萧远,她从小就爱慕于他。
蹇秋:“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家林音的?”
梁晋轩:“很久以前。”
蹇秋:“有多久?具体时间?”
梁晋轩:“我以为是回国后再次见到她,但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命运让我们相见时。但我想,不管我什么时候认识林音,都会喜欢上她。”
蹇秋:“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才回国?不会把林音当备胎吧?”
梁晋轩:“很多原因,这里没有我留念的人,不过现在有了。”
蹇秋:“你现在在创业吧?你会和林音走下去吗?”
梁晋轩:“决定权在林音手上。”
我在旁听着,几次想插嘴,蹇秋都用眼神射杀我。最后蹇秋朝门外喊道:“可以进来啦。”
门推开,萧远进入,席地而坐,“不好意思,蹇秋逼的。”
“什么我逼的?”蹇秋佯装推他,“你是自己想听墙角。”
“无妨,你们丢捧花时预定我们就是。”梁晋轩笑道。
接捧花,那是爱情和婚姻的传递。难道梁晋轩?
四人说说笑笑度过了愉快的用餐时间。走之前,我和蹇秋去洗手间。路上蹇秋揽着我肩,说道:“这门恋爱我同意了,你得好好把握,别一天天傻愣愣的。”
我感慨女性变脸之快,“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
“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能不收买吗?!”
果然,精美的食物总是以昂贵的价格呈现,尽管跟路边摊的用料一样。
下午,蹇秋他们还要去酒店核对菜单,于是我们在满庭芳门口别过。
梁晋轩问我有没有别的安排,我说没有。他便邀我一起去商场试西装。
“西装?”我问。“对,伴郎服。”他说。
这人当伴郎还挺尽心,自己掏腰包准备伴郎服。
瑞天百货大楼在林氏酒店对面,已营业十多年,常营常新,一直紧跟时代,所以商场依旧鼎盛。
我除了给林先生买过几样生日礼物外,从来没有逛过男装店,甚至连商场都没怎么逛过,因此一进商场,犹如小孩初入谋生环境,难免拘谨。
梁晋轩随意地走着,我也紧紧跟着。进电梯时,身后的人一个劲往前钻,我一下子被推开好远。梁晋轩及时拉住了我,“我们坐扶梯吧。”
我点点头,虽然扶梯慢些,但不拥挤。周末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