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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天,工人们便竣工了。休息区的最终效果竟比图纸上的更加精彩。一想到这是自己的作品,心中不免欢喜。梁晋轩提议让我在涂鸦墙留在第一笔。我也不推辞,刷刷两下,在上面画了个梁晋轩的侧脸。

“你这很容易让员工们觉得我很自恋。”梁晋轩笑道。

我放下笔,得意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我自恋吗?”

“不自恋吗?”

梁晋轩无奈地摇头笑笑,随后示意我看手机。我一看,八万到账。

收起自己的惊喜,我推托道:“不是说合伙人满意才给八万吗?”

“他们会满意的。如果实在不满意,你再退我五万就是。”

这是什么经济往来法?

走出公司,已经快六点了。梁晋轩说送我和林希碰头,我拒绝。

“算了,两方家长见面,我不去凑热闹了。”

他没说什么,问道:“我请你吃饭?”

“好啊。”

“想吃什么?”

“贵的。”

“你现在是把我当冤大头了吧。”

“难道不是?”

饭后,梁晋轩送我回家。见家里没亮灯,他问道:“去后山坡走走?”

除了梁晋轩爷爷老家,后山坡是这些年我常去的地方。景美人少,适合散心。这几年,除了寺庙和桃花林,坡上一处长了很多绿竹,天生天养,自由一番野趣。

“好啊,带你去看看竹林,我是看着它一点点变大的。”我说。

两人夜中步行。圆月当空,四下空明。水声潺潺,树叶沙沙。梁晋轩和我的影子并排走着,一起慢慢拉长又慢慢缩短。难得的月夜,心也静了下来。

走到半路,便听到悠然的钟声。我们会心一笑,往寺庙走去。

寺庙还是老样子,做晚课的僧人正在庙里虔诚诵经。庙前的古槐依旧苍劲,如同时间洪流中的长者,见证着世间的风雨苍黄。祈祷的红绸随风飘扬,那是世人一个又一个的美好。

“还记得我们以前在这许愿吗?你当时许了什么愿?”我问。

“是你许愿,我和林希只是挂了个红带。”梁晋轩打趣道。

我歪过头看他,“说说嘛。”

“那你先说你的。”

我自觉无趣,张嘴说道:“还不就是高考顺利,考上理想大学。”

梁晋轩望向远处,无边月色里树影重重。他继而说道:“当年不告而别,虽是怕你分心,但总归是我先食言,没有等你高考完。”

“算啦,你现在是我甲方,我早不介意了。”

“但我还是欠你一句对不起。”

风轻轻地拂过衣间,撩拨着人的心弦。往事帧帧浮现,无数张梁晋轩的身影闪过,最后汇聚一起,成了眼前的梁晋轩。说不生气是假,说生气又没有什么名头。他从未承诺过什么,仅仅是出于两家关系辅导了你学习而已,又有什么立场要求对方做点什么甚至分享人生规划呢?

我有些心酸,为自己的痴念;又有些委屈,为他的一句“对不起”。

“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吗?”我嘲解道。

“起初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也是为你好。后来见你不怎么搭理我,想着你应该是生气了,但又不知怎么去说。再后来我们联系慢慢少了,甚至没有了,也就无从说起了。”

梁晋轩细细说着,像那涓流不息的溪水,干净又清澈。

“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只要你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我就原谅你。”我笑道。

“你真的想知道?”

“嗯。”

“希望林音可以考上燕京美院。”

世人为什么喜欢祈愿呢?因为他们非常清楚,他们所想要的都是奢望,只能求助虚无缥缈的玩意。

“难怪这个寺庙这么破旧,原来一点也不灵。”我叹道。

“至少你还是走上了美术这条道路。”梁晋轩安慰道。

“算啦,反正再也不用高考了。”我看着飘舞的红绸,说道,“就算去了燕京美院,也不一定会成为著名的漫画家。”

“因缘会际,各有缘法。你现在就挺好。”

我惆怅道:“我这辈子怕是只是个打下手的插画师了。走吧,带你去看竹林。”

月亮隐在云层中,深邃的夜空透不出一丝光,微弱的灯光照亮寸方之地,我和梁晋轩缓慢走着。

梁晋轩询问道:“可是画画不顺?”

我唔了一声,“主编否了我的稿子。说我记流水账,没狗血剧情没看点。”

“你的第一部作品我觉得挺好的,画风可爱,故事温暖。每次我压力大时,只要翻开你的漫画,都能放松下来。”

我没有想过梁晋轩会看我的处女作,还给了这么高的评价,虽然也许掺杂了很多友情分。我难为情道:“没有你说的这么好。”

梁晋轩停步。路灯恰好在我们头顶,我能看到他微微颤动的睫毛。

“林音,画画我不懂,我不是专业的。但我是个普通读者,我愿意翻两遍以上的书,定是有可取之处的。”他提高了气息,“不要轻易否定自己。你的新稿主编不满意,有她的考量。你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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