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玉并不关注,她在宫里陪着皇后过完了中秋节,才带着大包小包的赏赐回了府里。
这次回府,就再不敢有人怠慢了,王爷都为福金遣散了府里所有的女眷,谁还敢不长眼有别的心思呢。
管事就更是诚惶诚恐,就怕照顾不好梁九玉。
等多尔衮从塞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有孕七个月,那肚子跟气球一样扣在身上,吓人的很。
这还是多尔衮头一回仔细打量孕妇,梁九玉其他地方都还好,就是腿肿的厉害,晚上多尔衮看着她腿上一摁一个坑,脸色都有些发白。
“咱们……就生这一个,以后再也不生了。”多尔衮抱着梁九玉喃喃道。
梁九玉翻了个白眼,现在又没有避孕措施,这男人耕地时永远跟疯了似的,怎么可能只生这一个?
她也懒得说,只在乎一件事——
“你可觉得女人生产的脏污是晦气的事情?”梁九玉其实也害怕,她只是不好意思说。
多尔衮轻轻抱住她:“怎么会,你给我生儿育女,哪儿晦气了?谁敢说晦气,我劈了他。”
梁九玉笑:“那我生的时候,你要陪着我,我要是太疼,你要把胳膊贡献出来,孩子不是我一个人怀上的,你也得贡献一点力量才行。”
多尔衮毫不犹豫点头:“听你的。”
两个人说定,并没有跟其他人吩咐。
因此到了生产的日子,皇后和大玉儿匆匆从宫里赶出来,没看见多尔衮,都有些生气。
“睿亲王呢?”皇后冷冷看着院子里的管事问,“他福金生产,他忙什么去了?”
大玉儿也煞气十足地盯着那管事,管事都快给两个人跪了。
“回,回皇后和贵妃娘娘的话,主子爷他,他一开始抱着福金进了门儿,就没出来,这会儿在里头陪着生产呢。”
皇后和大玉儿:“……”好吧,这还真是没想到。
“这……女人生产,男人在里头……”皇后用帕子抿着唇,不是太认真地想说几句皇后该说的话。
“姑姑,他愿意陪着就叫他陪着,咱们不说就是了。”大玉儿打断哲哲的话,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后世男人陪媳妇生产再正常不过,如今多尔衮愿意,她才不让人拿规矩说事儿,里头可是她亲妹妹。
生产的过程不算太短,从早晨一直生到了下午,皇后和大玉儿不能呆太久,都已经回宫,院子里只有管事死死盯着进出的奴才。
多尔衮的胳膊已经被梁九玉咬得血迹斑斑,他一声都没吭,只看着进进出出一盆盆血水,紧张的心脏都快爆了。
“啊……呜呜,好疼,怎么还生不下来啊!啊啊啊!”梁九玉也顾不得心疼男人,疼得整个人都想晕过去,“不生了,不生了!呜呜呜……”
多尔衮紧紧握住她的手:“以后都不生了,都不生了!”
尔雅和皇后派过来的那其嬷嬷看着两口子都在那儿淌眼泪,心里说不出是好笑还是羡慕,如今才能看得出来,这位睿亲王是真疼福金。
不管是前朝还是现在,还从没有男人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她们也不好意思说两个人,只不停地鼓着气。
孩子硬是等到晚上掌灯时分,才呱呱落地,是个健壮的小阿哥,一落地就嗷嗷大哭起来,哭得多尔衮紧张了许久的脑仁儿都疼。
“终于生完了,我好累啊,我先睡会儿,睡会儿……”梁九玉说完就昏睡了过去,吓得多尔衮大声喊太医。
“王爷别担心,福金就是力竭睡了过去,母子平安。”太医被多尔衮死死盯着,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
多尔衮等着人伺候着梁九玉换到暖阁里去歇着,这才带着太医出去。
两个人谈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只有太医出门的时候,腿都是飘着的,过了好几日才送进来一副药,听说那太医吓得好几天都起不来床。
宫里皇太极早就知道了这事儿,毕竟绝育药还是男子用的绝育药,也没人敢随意配。
“这多尔衮……他是疯了吗?”皇太极抱着福临,跟大玉儿感叹。
大玉儿挑眉,笑得艳丽又张扬:“这是爱极了小玉儿,男人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定是爱到了心尖尖上。”
皇太极跟儿子面面相觑,总觉得大玉儿这是话里有话,可身为皇帝,他也不能跟多尔衮学。
皇太极摸着鼻子灰溜溜的,一句话都没敢再说。
梁九玉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才醒过来。
“孩子呢?”一开口嗓音就沙哑得厉害。
多尔衮本来就在她一旁躺着,听见这话小心扶她坐起身:“叫奶嬷嬷喂着呢,你稍等,我叫人抱小阿哥进来。”
“等等,你这手上,怎么还不叫人处理一下?”梁九玉扭头看见多尔衮手上还带着牙印的伤痕,软着沙哑的嗓子问道。
多尔衮一晚上都一眨不眨盯着梁九玉,听见这话才反应过来:“我忘了,等会儿就去处理。”
见多尔衮揉着发麻的胳膊出去,没多会儿孩子就被抱了进来。
多尔衮处理好手上的伤痕后,凑在她身边,笨拙地替她调整着姿势,梁九玉忍不住笑出来,身上的疼痛都好像轻了几分。
这男人有很多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