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凉如水,这种时候,即便有火盆,捏着话本子靠在床头一会儿,手也冰凉。
梁九玉不为难自己,早早就放下看了一半的话本子,钻进檀香给她暖得热烘烘的被子里睡过去。
多尔衮来的时候,就着月半的光亮和床头的烛光,便看见她那张睡得香甜的瓷白小脸儿靠在枕头上,一双小手还拽着被角,长腿骑在被子上,露出半截嫩生生的小脚来。
她也不怕冻着,多尔衮喉结动了动,大手忍不住握住了那露出的小jio,果然温凉如玉。
他摩挲了会儿,替她塞进被子里,冲着想念良久的娇唇凑了过去。
梁九玉做梦自己与见了鬼,那鬼一条链子锁住了她的脚踝,随即手上也上了镣铐,火烧火燎的,随即她被鬼压床给吓醒了。
“呜呜……”一瞬间梁九玉不但睡意全消,被人捂住嘴的时候,眼泪都下来了,这怎么在守卫森严的堵住府里,小命儿都这么不牢靠呢?
多尔衮贴在她唇畔呢喃:“是我。”
梁九玉:“……”艹,这个狗拿嘴捂得她!
她狠狠咬在了多尔衮的嘴唇上,咬得男人闷哼一声,抬起头来摸了摸嘴唇,就着床边昏黄的烛光看了看,一手血。
“你到底是多恨爷?”多尔衮翻身坐在她身边,没好气地低声问道。
梁九玉捂住嘴拉着被子远离他:“谁叫你不干人事儿?每回都偷香窃玉的,就该叫人抓了你,把你嘴打折了!”
多尔衮看着她因为生气格外水润的眸子,哭笑不得,嘴怎么打折?
“大晚上你又过来做什么?”
“自然是事儿……”多尔衮挑眉,话没说完就被梁九玉打断了。
“有事儿你就能不打招呼闯女孩子闺房吗?怎么学的礼义廉耻?就不会叫檀香告诉我吗?”梁九玉被吓醒,也不耽误她有起床气,枕头都扔到了多尔衮身上。
多尔衮接住枕头,意味深长看着她:“你今晚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我呸!叫你吓出来的,再有下回舌头给你咬掉!”梁九玉越想越气,柔嫩的小手儿使劲儿在唇上抹,抹下来一丝血迹。
梁九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脏了!
多尔衮也知道小姑娘是吓着了,而且自己刚才那行为……咳咳,确实有些孟浪,他也没生气,摸了摸鼻子。
“这事儿来不及叫檀香传话,比较着急,爷保证下回不吓你,温柔些把你叫醒可好?”
梁九玉瞪大眼睛:“还有下回?你杀了我吧!”
看着梁九玉悲愤的样子,多尔衮凑近她,手虚虚掐住她的脖子:“爷听你的,真想死?”
梁九玉:“……”呜呜……这个狗啃了人,还威胁她,太狗了有木有?
“你,你舍得你就杀,反正你杀人跟杀鸡一样简单。”梁九玉梗着细长的脖颈儿,虚张声势道。
多尔衮轻笑出声,忍不住就着那白皙摩挲:“你这不是挺了解爷的吗?杀鸡爷有什么不舍得的?”
“呸,你才是鸡。”你全家都是鸡,这话梁九玉就是吃了熊心也不敢说,只能咽在嗓子眼儿里。
若不是偷偷进来,多尔衮特别想大笑出声,他抿唇忍住笑:“爷真有要事跟你说。”
说着他侧耳听了听,除了檀香那轻柔稳健的呼吸,没有别人,多尔衮这才更凑近梁九玉了些。
梁九玉特别不自在,她赶紧伸出手抵在多尔衮胸膛上,随即更不自在了些,这大冬天的她盖着棉被手还冰凉,他身上倒是热乎得很。
“有话你就说,不要离我这么近。”
“叫人听见怎么办?”多尔衮眨着漂亮的桃花眼理直气壮道。
随即握住梁九玉软弱无骨的冰凉小手替她暖着,人也拉到自己身边,闻着她身上还带着暖意的馨香,多尔衮突然浑身都发紧,尤其是某个地方。
他苦笑了下,这倒不知道是为难谁了,他也是自己找罪受。
“崇祯帝罚叶君羡父子在府中闭门思过,却未曾撸了他们的差事,当初探子跟在他们身边,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并没有跟的太紧,我不能确定叶君羡是不是真的中计了。”多尔衮贴在她耳边小声道。
梁九玉动也不敢动,就怕自己一个扭脸儿就亲上去了,到时候岂不是又让这男人说自己主动贴上去。
她绷着身子听,觉得累了便松缓下来,一放松人就跟主动靠在多尔衮怀里一样。
“中什么计?你……让人陷害他杀了清官?”
多尔衮一时没能回答,低着头看几乎被自己团在怀中的小人儿,突然感觉好像身体某个陷进去的地方被填满了似的,叫他忍不住心里微微颤动,某个地方更紧了些。
“我没有安排,是当地的贪官们做的,探子只是替他们扫干净了尾巴。”多尔衮沉吟了会儿,才开口道,“你既然去不了叶家,不如跟乐平公主递个话儿,跟她见上一见,帮她出出主意。”
梁九玉挑眉,这就是让她去确认,叶君羡是不是真的杀了清官?她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
若是贪官杀了就杀了,恶人有恶果本就是应当的。
可这么艰难的年代,难得有为老百姓考虑的好官,却因为改朝换代丢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