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交趾太守义女的身份。
至于司马懿,他对这个突兀的安排,并不觉得奇怪,他沉默了半晌,才应声:“不知姑娘的安排是什么,不过仲达既已离家,自然不会再回去。”
大乔当然不是让司马懿回河内,司马懿一旦回去,那于她来说便是隐患。
:“去交趾,我已告知义父义母,你若去了,他们会将你奉为座上宾。”
:“若以仲达公子的才识,想来谋个一官半职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大乔笑着看向司马懿,他们离得不算近,但宽大的衣袖稍微摆动便会交叠在一起,司马懿注意到后,将手搭在了腿上。
大乔的话并非是单纯的夸赞,他为她所用,就该体现自己的价值。
大乔想要他在交趾有立足之地。
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大乔没有别的想要交代了,于是也没必要再在这里待下去,她站起身,司马懿又情不自禁的抬起头。
室内窗明几净,大乔的眉眼也被衬得明亮,胸前的长发泛着光泽,那光泽一路从水润的唇上亮至眸底。
即使她垂下的纤长眼睫遮住了眼中一半的光亮,却依旧迷人。
:“你会来找我吗。”
司马懿仰着头,神色怔怔。
大乔惊诧的看向他:“什么?”
她眯起眼,仿佛没听清这个问题。
司马懿的视线却并未退缩半分,他甚至抬起手,抓住大乔的衣袖,
:“你和孙策走后,还会去交趾么。”
大乔有些荒唐的掀开他的手,隐约觉得古怪,
她印象中的司马懿,怎么可能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露出这样的神色。
何况是对着她。
就如当年兵临城下,他也可以面不改色的抛下她。
于司马懿而言,除自己的生死以外,任何都不能撼动他分毫。
这样的人,怎么会问出这种可笑的问题。
大乔因为觉得可笑,于是便笑出了声,她也没有掩饰自己笑中的讥讽与漠然,
:“这与仲达公子有何干系。”
:“仲达公子只需做好分内事即可,其余的我自会解决。”
话落,司马懿还是看着她,大乔冷淡的别开脸,他才低下头 :“是我失态了。”
—
与此同时,安庆:
营帐内点起了烛火,传递信件的士兵小跑至帐门前,
:“将军!”
他朝帐内大吼一声。
而后驻守在帐内的两名士兵一左一右掀起了帐幕,
进到里面后,送信的士兵并不敢抬头僭越的直视帐中的两位大人,他低垂着头,余光瞥见客席上坐着的男子的银色长靴,
再往前走,便看见一双极为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搭在桌几上,靴底沾染的尘土中还混杂了血迹。
他将信呈上,那双腿才放下去,紧接着对方伸出手,长指抽走信札,那信札角落还穿了个孔挂着一枚令牌,
孙策扯下令牌,随意的用手指勾着,又展开信,垂眼扫了一遍。
看到结尾,他嗤笑一声。
听到动静的周瑜转头看他:“怎么,又是曹操送来的信?”
孙策看着信上娟秀的字,摇摇头,刚想开口,瞥见底下还有人,重新将腿搭在桌上:“都出去。”
话落,帐内的士兵都退了出去。
:“是皖城来的信。”
孙策将信举起来,屈起长指弹了弹信上大写的一个‘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