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眼神奇怪,“什么贤妻良母,我是秋骊公主,尊贵财富什么都有了,要伺候人也该是别人来伺候我,为什么强迫自己迎合别人的喜好,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
她个性爽直,不喜欢就说不喜欢,绝不委屈自己伏低做小。
季罂一时对她另眼相看。
却惹得晏骁不快了,对她吼了一句:“你胡说些什么。”
娥娥快要气哭了,“我又怎么胡说了,旁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就我说什么都是错的。表兄,你分明就是对我有意见。”
两人又梗着脖子吵了几句,各自负气,谁也不理谁了。
直到晚上在客栈,两人也没有搭理过谁,气氛诡异得跟修罗场一样。
不过第二天天还未亮,季罂在床上又再次听到两人在楼下争吵的声音。
她摇摇头,给昭炎发了一个信号,命他即刻来见。
因为晏骁单独给典乐翊开了一间客房,季罂单独睡一间,也不必怕人看见,就命昭炎直接到卧房来。
“你可知道,鲛人宫里是否有一种能治人心疾的药草?”她问昭炎。
昭炎有被吓到,“女君要去鲛人宫?”
“我去鲛人宫你很介意?”季罂总觉得他行为神神秘秘的。
昭炎挠着耳朵,哪敢说海域遍布罚罪的爪牙,可能会有危险,但他又不能阻止,只好如实相告。
“不是治人心疾,是能化出人心的药草,名唤离心。这种草只有鲛人宫才有,鲛人吃了能化出人心上岸,人吃了能塑心救命。但是它极难养活,鲛人宫里估计不多。”
只要有就行了,季罂笑着道:“我要去鲛人宫取一株离心出来。”
昭炎有些担忧,“鲛人宫在深海之下,深海是海族的地盘,万一遇上巨鲨……”
看她一副懒得听的神情,他也不再说下去,“女君的龙绡绿霞锦能避水火,入海没有问题的。”
如今功力恢复,季罂入海不成问题。
“知道了,你不要一直跟着我,实在闲就去找三不知,问他那个索差死了没有。”
“女君,还是让小臣伺候你吧。”
要是被疏檀知道,他这条狗命别想要了。
昭炎还要再说,季罂已经打开窗纵身跳了下去。
“有妖气!”
落在渐渐现出屋舍轮廓的街巷,清晨的海风漫上来,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妖气。
就来自不远的海域,一直跟着她,而且和她是承自一脉。
如果是来杀她的,为何不现身,只在暗中跟踪。
季罂召出地火,随即听到很轻的熄灭声,地火被吞噬进去。
消失在晨光的刹那,有金色火焰现了一瞬。
是和昭炎同样的天火。
有意思。
“女君可是发现了什么?”
昭炎追上来问道。
“没什么。”
季罂拂了拂袖,“回去吧,别叫典乐翊发现。”
等她进了客栈,躲在暗处观察的耀晴才低头看向胸口。
地火被天火彻底吞噬进去,融入了血液和心脏。
“找到了。”他按着胸口,笑了起来。
这时天幕划过一束流光,追着他这方来。
俨然是纵他逃走的帝星垂。
耀晴心下一沉。
难怪帝星垂会放他离开,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若是让他发现季罂,定然会告知罚罪。
这样不行,不能让他找来这里。
看来眼下只能暂且离开了,耀晴想了想,摇身一晃,没入夜空中。
季罂也没走正门回客栈,而是踩着最后一丝冥色落在屋顶。
刚准备从窗子回她的房间,好巧不巧的撞见晏骁和怀鱼坐在屋后走廊的石凳上。
可能是和娥娥闹得不愉快,晏骁面上情绪不佳,怀鱼在柔声安慰他。
季罂啧了两声,没闲心管他们在做什么,回屋继续躺着。
吃饭时晏骁和怀鱼都没有出现,典乐翊也将饭菜端给季罂,因此饭桌上只有娥娥。
上了一桌子好酒好肉,结果娥娥一个人。
娥娥气得要死,就让同路而来的晏家家奴坐下一块吃。
典乐翊背季罂从楼上下楼时,娥娥抱着猪肘子坐在客舍台阶上,啃得满嘴油光。
“喂,你要不要也来点?”见季罂他们下来,娥娥晃着手里的肘子。
别的不说,这位秋骊公主的性格是真豪爽。
“公主自己吃吧。”
季罂还有正事做,就是去找鲛人宫。
她问典乐翊,“你知道你要找的药草长在哪里吗?”
“在鲛人族蓝烟公主的寝殿里。”
他也不是无头苍蝇乱窜嘛,还是知道要提前做功课的。
季罂道:“你能找到她的寝殿?”
“魇魔说,鲛人公主已经死去很久,遗体封存在寝殿的冰棺里,以待唤醒。”
魇魔连这个都告诉他了。
季罂眼珠转动着,笑道:“作为一个不司神职的解惑者,魇魔还真是无私。”
典乐翊没听出她语气里的怪异,出了客栈,把季罂背进马车。
娥娥也跟到车上来,心情大概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