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3)

魔各有负伤,已是竭力不支的状态,面对突然杀出的强敌,只能暂且放下昔日恩怨,联手共同对敌。

刹那间刀影剑光齐飞,将这片山川搅荡得摇摇欲坠。

一道对阵负伤的二魔,这一战并不轻松,天机子丝毫不敢松懈,从深夜打到天光初现,战况激烈,身上多处挂彩,反而愈战愈勇。

耀晴旧伤再添新伤,几乎耗尽体力,他撑刀而立,刚刚和天机子的几次交战,他恍惚嗅到过一丝熟悉的气息,那气息和魔父的气息极为相似。

他心中惊喜,又因不是完全确定而屡屡失手。

迟疑之际被天机子寻到破绽,挥剑刺中了一侧肩臂。

耀晴重伤倒地,天机子见状急急奔来,意图补刀,残照暴喝一声:“找死——”

魔刀带着凛冽杀意劈来,天机子闪身躲开磅礴刀气,重重一抖手中长剑,注入浑厚的元气,刺向残照。

残照挡在耀晴身前,举刀左劈右砍,招招暴戾狠辣。

两股气息相撞又相斥,震得两方臂膀发麻,连退数丈。

一魔尚能对付,二魔若联手天机子也没有胜算的把握,何况他已经受伤,不宜再继续耗下去。

天机子思来想去,决心先保存余力,日后再作打算,于是他虚晃一招,收剑遁走。

耀晴起身要追,被残照拦住,“别追了。”

*

暝色褪尽,清晨的街市薄雾朦胧,人烟稀少,整座城镇分外萧索冷清,显得季罂一行外客格格不入。

“这里的人因为魔斗差不多都走光了。”

冷气酸鼻,昭炎缩了下脖子,艰难地拽着懒怠不肯走动的神牛。

牛背上的季罂抱着手,闻言吁了一口气,“能弄出这种动静的妖魔可不是善茬,咱们能躲则躲,不能躲也要想办法躲,反正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女君无需担忧。”昭炎信誓旦旦道,“不必女君亲自动手,小臣也能搞定。”

“你搞定个屁。”

季罂对着红玉姬的背影努嘴,“不是说了你我主仆要低调嘛。只要跑得快,远离祸患,也就没我们的事了。”

坐在她身后的五龟听了这话,忍不住问道:“季罂姐姐,你们说的魔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真有那么可怕吗?”

昭炎笑了起来,“小丫头,得亏你是遇上了我们,不然骨头渣都啃得不剩。”

季罂故意摆出一副严肃脸,吓唬她道,“尤其吃人的时候,那是相当的可怕。乌龟妹妹,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五龟还真让她唬得愣住,反应过来后,拧起秀气的眉毛,“我叫五龟,不是乌龟。”

季罂倒觉得可爱,“乌龟延年益寿,乃是祥瑞,有何不好。”

“就是不好……”小姑娘支支吾吾,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好,气呼呼地扁着嘴。

她们趁着天光出了城,不到一日光景便翻过丘陵,于天黑前途经坐落山坳里的一片村落。

这村落里的人家三三两两散落着,大约有五十来户。不知为何村口聚集了许多村民,交头接耳,闹闹哄哄。

走近才瞧见,一老一少两个妇人抱头痛哭,而在她们旁边的地上放着两副竹编担床,上头躺着个壮年男子,男子脸颊浮肿乌青,布满扭曲的黑纹,嘴唇发白,依稀说着胡话。

旁边一个道士应该是在做法,一手持桃木剑,一手持帝钟,嘴里振振有词,外行听不懂,内行也听不懂,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

季罂虽不想沾惹是非,倒是十分爱瞧人间的热闹,尤其是人的苦怨灾厄,她历来看不通透,便极为上心。

她打量这男子不死不活的模样,一眼看出是为妖魔戕害。

她和红玉姬道:“小美人,我看这地方不安生,今晚的夜路怕是不好走。”

“赶路要紧。”红玉姬冷眼旁观着,只管催马。

见她二人明明看见了却置之不理,五龟气得不行,“这道士分明就是唬弄人的假道士,我们怎么可以坐视不管,继续让村民上当受骗呢。”

季罂料着她要管闲事,心头警铃大作,“我说姑奶奶,你可乱发慈悲啊。”

“你们不去,我自己去。”五龟全然不听她话,挣扎着跳下牛背。

“欸欸……”季罂没能将人拽住,认命地拍了拍脑门,让昭炎赶牛跟着后面,耐着性子劝说,“乌龟妹妹,千万别冲动,咱们有话先商量好不好?”

五龟充耳不闻,拉住一个拄着木杖的老伯问道:“老人家,你们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造孽啊。”老人撴着手杖,抹着眼泪摇头,“村里的猎户被槐树精吃了,活着逃回来的也被下了妖法,便是你看到的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挺不过两三日就死了。”

担床上的男人气息奄奄,只看表面症状,的确是妖法的痕迹。

五龟疑道:“你们怎么确定是槐树精作怪?”

“有人看见槐树里的妖怪了,长着狗脸,叫声似狼。而且失踪的猎户,有人在槐树下看到了他们的鞋袜衣物。你说不是槐树精吃了是什么!”

看见她们一行多是姑娘,老伯好心相劝,“山里妖孽横行,你们还是另寻他路吧。”

“我看老人家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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