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的事情里缓过来后,很快就会察觉到不对劲,以他的逻辑能力,完全可以推到这一步。
所以,你出院的那天,他们没有来接你。
你被川上怜子麻晕苏醒后,也是一个人厚颜无耻地找回他们家。
明明你们的相处还是如以往一样,可你却能察觉出几分刻意——萩原研二刻意地不让自己做出和以前不同的举动。
他意识到了,但他不想当面怀疑你,或者说,他不想让你觉得他在怀疑你,他在等更多的证据,甚至是,等你坦白。
就这样多重套娃下,你们互相猜对方的心思,明明还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好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你应该编一个完美的理由,使用演技技能不露出一点痕迹地把他骗过去,因为他并不想真的怀疑你,如果你编一个完美的理由,他会为你解释,并信很长一段时间,你们还能和从前一样。
可是,这样满是算计的欺骗也意味着事情败露的那天,一切都无法挽回。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利用松田阵平来赶走赤井秀一已经算是在你为数不多的良心上跳踢踏舞了,你现在实在是有些不想去撒一个谎,随后用更多的谎言来弥补,直到一切圆不回来。
你的世界从来都只是那小小的一方天地,你不想在看见任何人来了又走,你害怕他们有一天知道你的身份,或者哪一天,你不可避免地站到了他们对面,他们会以失望的眼神注视着你,说一句原来他们从未认识过你。
无害的外表被撕碎,平时留下的乐观与开朗的形象被粉碎,到时他们看见的,是背后为了达到你的目的,擅作主张安排他人命运的你。
一想到那种可能,想到那时你和他们之间必然会产生的大裂谷式隔阂,你就感到恐慌,几乎要到了窒息的程度。
你很害怕。
可你也知道,为了计划的稳定性利用了他们的你遭遇这些,只能怪你自己。
无论是在你为自己的设定加上酒厂员工时,还是你在栗园千绪出事后为了被警察家属收养,你明明知道萩原研二会对栗园千绪产生强烈愧疚,也要出面时,你都从未想过自己会和这个世界的人有任何感情联系——你们是不同次元的人,你知道他们的一切,知道他们都是漫画书中被人设和剧情牢牢套住的人物,你抱着一种近乎怜悯的救世目的接近他们,这是不公平的,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
可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你自知无法再将自己的情感与这世界上的其他人分离开来,只能想想怎么挽回了。
你看着窗外专心思考,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敞开的房门外屹立着的含着戒烟糖的身影。
...
就如你猜测他的心思一般,萩原研二和你互相套娃猜心思,你们双双将对方的想法猜了个大半。
他和栗园千理认识六年,一直将你当做一个长不大的小妹妹,明明过去了六年,你的性格一直都没有变化,他痛心你的过去,也为你能战胜苦痛的记忆,像一只在阳光底下翻肚皮的猫咪一般没心没肺地生活在光下,每天各种当混沌乐子人,整出各种奇怪又让人难以忍耐笑意的花样带动身边人一同变得沙雕而开心,他本以为你会永远站在光下的。
降谷零传回怀疑你并要他们监视你的信息时,萩原研二只想揍自己的同期一顿,虽然他相信同期的靠谱,但看着你的模样,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你会和黑暗有什么牵连,顶多是被卷入了什么怪事,在你不得不和他们住在一起的日子里,这样的想法也越发强烈。
就算是见到降谷零调查的犯罪分子樱桃白兰地本身,意识到你们的长相当真说的上是一模一样,他们也未怀疑过你和那个罪犯会有任何信息联系。
一次异常的反应并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人的喜好总是会变的,你向来倒霉,他也是知道的。
可是当一个个疑点堆积起来,因为这次的事情一次性爆发,他才正视了曾经被他们忽视了无数次的那些细节。
栗园千理从来不是对组织一无所知,从多年前那次她背后被炸伤时,他们就该意识到了。
即便没看见血液检测报告,两个如此相似的人接触了同一个组织...萩原研二猜测你知道樱桃白兰地的存在,但你却只有极少次因为受伤不好隐瞒,才让他们发现了一点踪迹,这足以证明你的反侦察能力惊人,萩原研二忽然想起有一次你睡的迷迷糊糊,睡裙没整理好就出来吃饭,他飞速挪开视线,但那一瞬间他还是看见你腿上有一道伤疤...那是枪伤留下的伤疤,你之前被工藤新一开枪打伤时,还没有那道疤。
那时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现在想来,那是你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受的伤。
你的体质莫名不容易留疤,同样是枪伤,工藤新一那枪连痕迹都没有留下,也正因如此,萩原研二不得不去思考,你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些什么,又受了多少伤,让你留疤的那次,又是伤的多重?
他自认高情商,对身边的人都十分了解,可你的事却明确地告诉了他,他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照顾了六年的小妹妹,明明朝夕相处,他却没有注意到你在经历些什么。
差点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