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死了一个洁白的天使。”
“哪怕不是你亲自动手,她也因你而死。”
“你手上沾染着的,是无辜者的鲜血。”
...
与此同时,警视厅公安部。
正在和霜田鹿降喝茶讨论最近的案件的川上怜子的手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茶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了么?”霜田鹿降立刻起身查看对方的情况。
川上怜子捂着心口,感觉到有什么在飞快地被抽离走,连带着她的感情一同变得空落落的,情绪却被激化——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愤怒哀伤与愧疚混合着的感觉在那一瞬间席卷了她,却随着莫名的空虚感消散在空气中。
冥冥中,她好像永远错过了什么。
“没事的,我没事。”川上怜子缓和了一下情绪,抹掉眼角挂着的泪珠,借由去杂物间拿清理工具的时间迅速地用手机和栗园千绪发了条消息,在得到对方的回应后有些疑惑,她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但她不能再想下去了,这儿能盯着她的人太多了。
只是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呢?
...
那天的事可以说是后果很严重,医疗组还有一年大学毕业就可以立刻上任的准组长,刚刚获得代号的帝萨诺力娇酒,被公安的一位中高层一枪打死,即便朗姆极力反驳这个结论并表示那名公安是他的下属卧底,不可能对组织成员开枪,这件事也被组织判定为公安干得好事,组织中的一些闲得慌且有能力的成员都被调回,给东京的警视厅和警察厅疯狂地制造麻烦来报复这件事。
而公安里的川上怜子也趁苏格兰现在不敢联系公安,借机散布出島岐龟川是组织卧底,在被发现马脚后打死一个路过的小女孩并自尽的消息,还借此机会揭发了朗姆手下的其他小卧底,一时间组织(其实只有朗姆)损失惨重,调回来搞事的成员也跟没上限一样,闹得公安也折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诸伏景光原本的上司,导致他换了一个稍微靠谱一点的接线人。
取出核心并安排好黎安的后事的你通知了库拉索和弘树黎安的死讯,魂穿回了本体——你现在有件事急需确认。
你刚刚跑出旅馆,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马自达,看见栗园千绪时,那种猜测就越发强烈——不知道他开了多久的车,你们终于又回到了你家楼下,下车后,你追上越走越快的栗园千绪,抓着他的袖子想询问他的事,栗园千绪却是猛的甩开你,质问道:“黎安死了,对么。”
“你...你们不会是...”你犹豫着,想要问出那个问题。
“我不明白,不断地沾上血,真的会让你变得更好吗?”
“我...”
“你明明有可以去光下的机会,却还是选择拿我们做牺牲——是因为黑暗让你更喜欢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想要改变那些悲剧的命运,你只想做一个平凡又普通的人。
“这次已经有人爱你了,你还是做出那些选择。”你听见他评价着。
栗园千绪抬起手作势要打你,你感觉到这个举动并非他的真心,可是除了你,还有什么能控制他呢?你思考的时候,萩原研二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小千绪,你和她什么情况?”
“你自己问这个坏孩子吧。”栗园千绪的眼底满是失望与落魄和他强装出来的恨意,他转身独自上楼,把你和萩原研二丢在了那里。
如果刚才只是90%的猜测,现在你已经能确定,无论是栗园千绪还是黎安都已经具有了自己的意识,从系统给予你的马甲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造人。
你不知道这是世界意志作祟还是单纯的世界的自我修复,你询问接线员,他给了你答案:‘你曾希望栗园千绪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你对黎安寄托了对原本的她的感情,所以他们延伸出了真正的意识——不过不用担心,樱桃白兰地她永远都是人偶,我保证。’
你彻底的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你亲手策划并谋杀了那个你曾无比后悔没有保护好的天使,有些颤抖的,冰冷的手抓住了萩原研二的袖子:“研二哥,能带我走走吗?”
萩原研二跟你有快一个月没见了——虽然他昨天才看了你剑术比赛的转播,看见你毫无悬念地大获全胜,他有些奇怪你为什么忽然之间会变成这幅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便一边安抚你一边带你去了最近的公园,他知道你每次想要静静时就会选择散步发呆来调节情绪,只是今天是你第一次邀请他一起散步。
和你相处了四年,萩原研二始终感觉得到你虽然表面上和他们亲近打闹,但你们之间始终隔着一道巨大的隔阂——有时候他都怀疑你是不是和他在同一个世界上的人,不然为什么,你会给他一种随时会消失不见的错觉呢?
你们漫无目的地围着公园走了两圈,他没有选择询问或催你什么,而是和你一样发着呆思考着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可以让他搞清那种错觉的证据。
“研二哥,你...”你很想把黎安的两次死亡说出口,可话到嘴边又被你吞了回去,你知道无论是害怕自己也被杀死而选择对她见死不救还是操纵她的死亡,都是不可原谅的事情,你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