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里的记忆逐渐被找回,八年的时间就好像什么都没改变,布置依旧跟从前一模一样。
我看见桌子旁摆放着一张小凳子,莫名想起了从前。
也忘了是哪个午后,也许是夏天,又也许是秋天,外祖父在庭院里特意给我制作了一张小凳子,笑眯眯地说:“以后我们奥薇就可以坐在小凳子上晒太阳了。”
我想可能是一个夏天。
我的记忆瞬间有些恍惚,思绪被拉扯进从前的每一件事里,最后胀得头痛。
在我愣怔间,米娅大声询问:“奥薇,我们的卧室在那儿?”
从回忆里回神,我揉了揉眼睛,缓解思念带来的感伤。于是深呼吸缓解情绪,不愿意让米娅看到我的难过,微笑开口:“二楼左手边最大的房间,你一过去就可以看到。”
于是我跟随米娅的脚步,站在了卧室门口。
爸妈找的家政公司特别负责,哪怕这座房子常年没人居住,但是总会按时进行打扫,卧室里散发出淡淡的花香。
我的卧室收拾得十分整洁,床边铺着一张精美的毛绒地毯。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书柜,上面是定期拿出去晒太阳的各类书籍。我小时候在麻瓜店铺购买的摆件都原封不动地在原处,不染一丝灰尘。
我按下控灯开关,卧室的墙壁被柔和的光芒照亮,暖黄色调足以驱赶冬日的寒冷,显得格外温暖。
米娅把自己摔入柔软舒适的被褥里,看起来十分喜欢这间房间。她很快坐了起来,指着墙上挂了一排的涂鸦画作问:“奥薇,这些画是你画的吗?”
“我小时候很喜欢画画,只是画得不怎么好看。”我怀念起跟外祖父一起画画的日子,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
米娅好奇地跑去其他房间。我拉开卧室的窗帘,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洒满整个卧室。
对面有人。
少年正坐在桌前思考,睫毛下垂几乎掩没瞳孔。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很难解决的麻烦,眉宇顿时一皱,焦虑得忍不住挠头。忽然,他眉毛淡淡挑了下,露出笑容低头写些什么,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俶尔一阵风吹过来,敞开的窗户让他感觉到凉意,终于舍得分神关窗。他往前探出身子,双手拉住两扇向外平开的窗户,却顿时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自己,手中的动作一顿,终于抬头。
我笑意盎然,朝他挥了挥手。
“上午好啊,奥利弗。”
我看到奥利弗惊喜得直起身子,却一时没想起自己头顶是窗框,砰的一下用力磕到了头顶,痛得嗷嗷叫。
我吓得担心坏了,连忙大声询问:“你还好吗?”
奥利弗揉着头顶,却还硬撑着摆手,嘴硬说自己没事。他很快就放下了手,乌黑的眼眸紧紧盯着我,甚至特意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确认我不是幻觉。当他意识到我的确是真人后,眼睛露出光亮。
他突然问:“以后我是不是一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你了?”
一推开窗户,看到我?
我想象那个场景。每天早晨推开窗户,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奥利弗,那我不知道自己该多欢喜。
但是我不会轻易表达自己的情绪,故意挑眉:“也许天气太冷了,我不会开窗呢?”
奥利弗毫不犹豫地说:“那我会来你家找你!”
话音刚落,奥利弗就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探出身子,看到他从屋前跑过。几乎一分钟不到,清脆的门铃声在一楼响起。
我从卧室跑出来,脚步踩得楼梯发出巨大的响声。原本正待在二楼最右边房间的米娅好奇地走出来,并且在楼梯口往楼下探头。
我站在门前,平缓呼吸,怀揣着期待把门打开。
奥利弗就站在我面前。
他说:“奥薇,上午好。”
这家伙甚至还穿着单薄的衣服,外套都忘记披上,脚上的鞋子甚至不是一对。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像是用最快的速度从二楼房间跑到我面前,似乎再晚一步,我就会消失不见。
奥利弗,你也像我一样吗?你会像我期待见到你一样,期待见到我吗?
我喜欢乱想,焦虑自己付出的感情与对方并不是一回事。
我会在感情中狼狈输掉吗?
可是在看到奥利弗这双亮晶晶的眼睛时,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小狗。总是这样认真,又总是这样真诚。
忽然,客厅里发出声音,小狗叫声在我背后响起。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小狗就冲到了奥利弗面前,不停往他身上扑,甚至还在摇尾巴。
“笨蛋!你是不是认错主人了!”我吃醋大吼。
可是小狗兴高采烈地要舔奥利弗的脸,我只好把它抱在怀里,并且连忙招呼奥利弗坐在壁炉前烤火。
米娅已经跑了下来,站在客厅好奇地看着小狗拼命要从我怀里挣脱。
把小狗带来的家养小精灵在旁边手足无措,发现自己好像给小主人带来了麻烦,双手捂着脸又开始嚎啕大哭。
我头痛,真的很痛。
算了,就这样吧。
我揉着太阳穴坐在沙发上,任凭小狗围着茫然的奥利弗绕圈。米娅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突然来到家里的少年,询问道:“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