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在伍德面前表现得轻松一些,“噢,枯燥的书本跟甜蜜的糖果,你懂的。”
沉默。
我没有听见伍德的解梦,甚至没有听见他翻书查找梦境的声音,于是抬眸看他,却与一道充满难过的视线交汇。
他的眼神里有什么?我不敢去看清。
于是我连忙笑着说:“没关系啦,我妹妹分了一半的水果糖给我,真的很甜。”
伍德收回视线,我在心里松了口气,很庆幸伍德这么容易被我敷衍过去,不然真的没办法解释。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奥菲维娅·格林是一个小心眼的女巫,十一岁的芥蒂延续到现在,说出去真的会让人笑掉大牙。
原本伍德在翻找《解梦指南》,我也在焦虑地等待着他的答案,唯恐会得到什么跟“执念”、“渴望”、“缺爱”类似的回答——我看过这本书,书上就是这样写的,所以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开始后悔答应解梦。
可伍德却把书合上了,在我的茫然中,他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这本书缺了几页,我也没找到答案,我想答案在缺少的那几页里面。不然你先解我的梦吧。”
太好了!我忍不住低头松了口气,攥紧的拳头松开,泛白的指尖逐渐回血。
我愉快地说:“那我给你解梦吧!”
梅林的善良在眷顾我,万分感恩。
在伍德说完他梦到自己毕业后顺利加入普德米尔联队成为王牌守门员后,我朝他露出揶揄的笑容,开始埋头翻书找答案。
我太过于专注,全然忽略了伍德一直在心疼地看着我。
不是梅林眷顾,是有人在守护我的秘密。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也有人替我守护自己微不足道的可耻的自尊心。
第二天的早晨,猫头鹰们带着包裹集体飞入礼堂,我习惯性伸出手遮住杯口,防止猫头鹰的羽毛与携带的灰尘落入杯中。
我记得今天好像是最新一期《霍格沃茨周报》寄到各个读者手里的日子。
南茜兴奋地抱着她的包裹,念叨着自己好几个月前特意定制的礼服终于到了,随后也不打算继续吃剩下的早餐,踩着高跟鞋回寝室试新礼服。
南茜刚走,卢西恩就坐了过来,持续盯着我看。
“干什么?”我被盯得发麻,终于忍不住开口,端起水杯喝水。
卢西恩说:“特伦斯让我来跟你道歉。”
我顿了顿,咽下清水,把烤肠切成小段,假装漫不经心地询问:“道什么歉?”
“额……”卢西恩挠着头,含糊其辞,“就道歉啊……他做错了事,就……”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卢西恩自己的想法。
“你不知道真相,就不要随便乱说了。”我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急躁。
“那不是道不道歉就可以解决的事,特伦斯没做错,有问题的人是我,所以卢西恩你不要为了让我跟他关系缓和就擅自说什么道歉。”
我没办法否认自己这段日子里对特伦斯的冷落是一种威胁,他只有妥协这一种选择。
但这又何尝不是我给自己的折磨?
我不能没有特伦斯,但是他只能是我的哥哥。没了哥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小到大,爸爸妈妈总会把我丢在外祖父家里。后来外祖父去世,我一个人带着外祖父养的小狗待在冷冰冰的屋子里,哪怕家养小精灵把壁炉烧得多么暖和,都无法让我的心拥有温度。
直到寒冷的冬天,特伦斯把他的围巾分给我一半。我们一起坐在壁炉前,他跟我说:“奥薇,以后你也有哥哥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不只是妹妹的姐姐,我也是特伦斯的妹妹。在特伦斯面前,我可以不用成为榜样,也不用什么都做到最好。
因为他,被分院帽纠结了六分钟“去赫奇帕奇还是格兰芬多”的我毫不犹豫选择斯莱特林。
我不能没有哥哥,于是期待着特伦斯的妥协,又恶心自己这副做派。凭借自己在特伦斯心中的特殊去将他桎梏,我想原来我逐渐成为了别人刻板印象中虚伪、冷漠、自私的斯莱特林。
可是我也在害怕,害怕自己以后真的不能再拥有哥哥。
“行吧……”卢西恩不知道这些事,他在听见我的急躁后,只好离开。
但是离开前依旧留下一句话,他说:“我看得出来特伦斯这些天也很难受,你们快点和好,好吗?”
对不起。我在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心都快裂开了,几乎想要立刻放弃靠冷落得到妥协的计划。
我真的好自私,但是我从来都只能包容与给予,就让我自私这一回。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深呼吸几口气,调整好状态后才能不被其他人察觉我的坏情绪。简单吃了两口烤肠饱腹,抱起课本去教室上课,途径门厅时却遇见了特伦斯。
特伦斯跟我相隔好几米远,我甚至能够看得清他精致矜贵的外表下是痛苦与懊悔相交织。他朝我大步走来,但是每一步都是沉重,我没有后退与逃避。
“奥薇。”
特伦斯站定在我面前,是一贯的矜持平静。
我想,他给出了答案。
从出生开始,我们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