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后我才拆开包裹。
包裹里是妈妈寄过来的一瓶绝音鸟羽毛,我数了数大概有二十根,忍不住去计算这价值多少金加隆,毕竟在药店得支付五枚加隆才能购买一根。
附上一封信:
“奥薇,最近我跟你爸爸在伊法魔尼进行神奇动物宣讲会,过段时间会去布斯巴顿,也许会见到你妹妹,她总说很想跟我们见面。
伊法魔尼的校长听说你的成绩很好,甚至还是斯内普先生的得意门生,特意送给你这一瓶绝音鸟羽毛。绝音鸟羽毛是吐真剂跟回忆剂的重要原料,希望对你有用。
在法国出差的日期拉得比较长,圣诞节可能不会回国,放假的时候你可以跟特伦斯一家过节,我已经跟你安娜阿姨说好了。
你明年就五年级了,也许可以开始为O.W.L.s做准备,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信询问。
希望你在霍格沃茨的每一天都能够开心快乐。
你的妈妈,希尔达。”
“呼——”明年六年级的我长呼一口气,沉默着把绝音鸟羽毛放进抽屉里,头痛得厉害。
包裹拆完了,我想我该认真去完成斯内普教授布置的十二英寸论文,需要论述月长石的特性及其在制药方面的用途。
可能是因为这两天的焦虑,我瞬间想起了缓和剂。教授特意强调过这种药剂在O.W.L.s中经常出现,能够平息和舒缓烦躁焦虑的情绪。月长石粉末就是缓和剂的原料之一。
我在草稿纸上写下缓和剂,笔尖顿了顿,又继续在缓和剂后面补充一条:如果放配料的时候马马虎虎,就会使服药者陷入一种死沉的、有时甚至是不可逆转的昏睡。(注意:在加入月长石粉末后,搅拌的方向为逆时针。)
摆放在书桌上的钟表在滴答滴答发出指针走动的声音,伴随着湖底生物游玩时滚起的气泡声,我翻阅着大部头,完全沉浸在墨水气味里。
终于,我只差个结尾就可以完成这篇论文,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快十二点了。于是又花了点时间写完结尾,留下落款“O.Green”。
脖子酸,肩膀也酸。我伸着懒腰揉肩膀,才发现我唯一的室友不在寝室。
“奥菲维娅,你还没睡?”
我的室友南茜·埃弗里,她正打着哈欠从门口回来,见到我甚至还穿着白天的袍子后有些惊讶,但是歪头看见我身后还没来得及收起的作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怎么才回寝室?”
“应酬。”她直接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吐出一个词。
我笑了笑没有再问,把长袍挂在衣帽架上,找出睡衣打算去洗漱。
在安静中我听得到南茜浅浅的呼吸声,在我进浴室前,她突然抬起手,竖起食指摆了摆,“奥菲维娅,我劝告你,你以后不要参加夜晚的派对,真的很累。”
我耸耸肩,“幸好没什么人邀请我参加夜间派对。”
南茜翻了个身,哪里还有白天时的优雅精致。
“也对,每次都是你爸妈带你参加宴会,甚至没人能够邀请到你单独出席,孤僻的小格林,大家都这样说。不对,你现在可不是小格林了,小格林是你妹妹。”
南茜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困得没力气再说话。我站在浴室前深呼吸,尽量不去回想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行了,奥菲维娅,别吃醋。我警告自己。
我把自己埋进滚烫的洗澡水里,热雾剥夺氧气,我想我快要窒息。
也许我需要喝瓶缓和剂。
……
周六一早起来我就在准备今天下午的采访稿,但是在需要询问的那几个问题上有些犹豫不决。
“嘿,sweetheart,在想什么呢?”
“你来啦。”我把采访稿递给坐在我身边的金发小姐,指了指拟好的那几个问题,“你有什么想法吗?”
“怎样的契机让你喜欢上魁地奇……支持的魁地奇球队……最喜欢的魁地奇球星……”乔蒂甚至都没有读完那几个问题,她瞠目结舌,声音不自觉有些尖锐,“这跟询问希格斯的那些问题完全不一样啊。”
我挠了挠脸,实在心虚:“确实有一点不一样……”
“不是一点,是完全!上一期你可问了希格斯许多的专业问题,比如找球手日常训练方式、找球手在球场上需要的心理素质、找球手该如何应对击球手不在附近时的游走球攻击——可怜的希格斯先生知道你在针对他吗?”
“我才没有!我是很认真地替读者进行询问!”
“那你就是在针对伍德。”
“更没有!”我有些泄气,不安分地拔着静静长在黑湖边的草,“只是伍德是队长,我想他不太会愿意把这些事情刊登在报纸上,万一我的问题涉及他的战术怎么办?”
乔蒂突然双手捏着我的脸,我不得不直视她的眼睛。
“我发现你有些愚蠢,甚至让人讨厌。”乔蒂揉我的脸颊。
我有些不满,含糊着开口:“胡说。”
“既然伍德看过上一期的专访,那么他同意采访就代表能够接受那些问题。你这个傻子,是不是替人家队长着想过头了。”她终于舍得放开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