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里屋突然坐下沙发:“不是,她怎么就有对象了呢?”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正打算喝水,又“砰”一声放下:“不是,那我想方设法把她邀过来干嘛啊?”
年颂越想越气,越想越烦,越想越不理解。
不是,她怎么就有对象了呢?
林也刚洗完澡出来,正想把头巾取下来,房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谁会这么晚来敲门啊?林也有些疑惑,一开门,就跟门外的年颂来了个面碰面。
年颂突然有些后悔。
但他还没做出反应,房门就“砰”一声关上了。
……
等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林也已经把浴袍换了,头巾也摘了,只是发丝还是湿漉漉的,水珠一滴一滴往下淌。
林也自己都快忘了,拍片期间,整个剧组都是住在一个酒店的,而年颂就恰好住在她隔壁。
年颂接了杯热水,拿什带感冒药,泡好了放在林也身前的桌子上,说道:“记得喝药。”
就……没了?
林也拿帕子擦了擦头发,看了看感冒药,又看了看年颂,问道:“你来就是为了给我泡杯感冒药?”
老实说,年颂也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敲这个房门。泡感冒药这件事完全就是临时起意。
但他高冷形象不能崩,现编了一个跛脚理由:“来找你对戏。”
“你,编剧?”林也有些意外,指了指自己,“来找我,对戏?”
年颂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个理由有点扯,纠正道:“这个宣传片是全省统一版,流量还是很大的,要是拍好了,对我们的事业都很有帮助,而且我身为编剧,跟演员沟通角色是本分事,我肯定是要尽职尽责的。”
好吧,是这么个理。林也无言以为。
年颂就这么留了下来。
直到真的拿到剧本,林业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她,那意思就是明摆着的“我认真听着,你快讲啊。”的时候,年颂觉得自己脑子可能出了点问题。
他本来是想来旁敲侧击问一下她男朋友的消息的……
第二天剧组正式开始拍。
缉毒警是后面出场,今天拍的大部分都是江竞寒的戏份。
林也就坐在年颂旁边。
本来编剧开拍后是不需要跟组的,但他一直都没离开过,也不知道为什么。
近距离观察时,林也才发现年颂跟高中时候比起来好像更帅了。五官更精致了,下颚线清晰突出,显得成熟了许多。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又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灼热,年颂有些不自然,他笑道:“你盯着我看干吗?暗恋我啊?”
当然成长的不只是他的外表,还有他这张嘴……
被戳破心事的林也过于羞耻,索性不再看他。
年颂突然就沉下了肩膀,好像他刚刚一直都是紧绷着的,但林也没有注意到。
年颂不笑的时候很淡漠,你一旦靠近,就会有一种被狼盯上的感觉,有些惊悚又有些不自在。
年颂看着里面拍戏的江竞寒,突然皱起了眉。
江竞寒没有把角色吃透,演出来的效果一直很不好。
导演要求暂停拍摄,中场休息,让江竞寒琢磨一下角色,找找感觉。
江竞寒有些不服气,就只是个普通宣传片而已,至于吗?但他不敢辩驳,只能埋头看剧本,又不用心领会。
他经常在年颂身边晃悠,偶尔会问角色,但大部分时间都只是瞎晃悠,刷存在感,总之就是,一点进步没有,连累整个剧组的进度都变慢了。
今晚收工的时候,江竞寒以“感谢指导角色”为由想请年颂吃顿饭。但年颂果断拒绝了,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只说了一句:“吃不起这碗饭,就让别人来吃,占着这个位置也只有拖累别人的份。”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句话打击到他了,江竞寒第二天确实老实了很多。
年颂公事公办,也不会把私仇放到工作上来,他该帮的地方还是在帮,时不时会跟江竞寒指出他的缺点。
江竞寒好像真的变了很多,对年颂多了些许敬畏。
林也发现,年颂在工作这方面真的称得上是细致入微,铁面无私。
他好像与周围的人都隔着一层膜。
周围的人似乎也都挺怕他,这是在事业上实力过强,使别人产生的一种敬畏心理,不敢靠近。与其说周围的人怕他,倒不如说是敬畏他。
这是只有优秀的人才能达到的境界,却也越发显得他孤独。
晚上,林也睡不着觉,突然看见阳台上的小雏菊开了。林也推开玻璃门走出去。
夜已深了,明月悬挂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在地面,似一层碎银,晶亮无比。夏风拂过,带着一排小雏菊在风中起舞,荡起阵阵涟漪。
本是宁静美好的夜晚,林也吹着风,感觉无比惬意,但她在转头时与隔壁某人四目相对。
“你干嘛啊?大半夜站在这里,但凡换个胆子小的都该被吓死了!”
年颂轻轻笑了一声,道:“出来透气。”说罢微微抬头用下巴点了点林也,说道:“你不也一样?”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