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没想到,来到傲来国,过的最开心的居然是雅雅。”倚在练功房门边的涂山惜惜看见刚刚才见过的涂山容容之后,没有露出半分惊讶,反而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哟,来了。”
“我来找白月初。”涂山容容恢复了平日里笑眯眯的模样,心平气和道。
“我还以为你会先去找清漪。”涂山惜惜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还是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她现在连演都懒得演了,“不过你既然先来这里,那就再等等。”
容容选择保持沉默,她没有和涂山惜惜一样,靠在门上,而是直立在门边。用了一种能看到门内景象但是不会打扰到里面的人的姿势。
两人所围观的,是傲来国最大的练功房。有多大呢?还记得涂山的大剧院吗?这个练功房,就相当于一个半的涂山大剧院。
练功房内的,是涂山雅雅和白月初。
此时的涂山雅雅,九尾全开,腰上带着她的无尽酒壶,寒气不要钱似的往外散发。即使这练功房很大,站在门口的涂山惜惜和涂山容容身上也还是挂上了一些冰霜。
而站在涂山雅雅对面的白月初却是没怎么惧怕这寒气,他有纯质阳炎护体,虚空之泪也已经被使用了出来。一时之间,一人一妖倒是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
“白月初进步很大。”本来还说着要找白月初的涂山容容这会儿却是不急,她眯着眼睛,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要护着苏苏还是欠点火候,毕竟盯着他们的人和妖可是不少。”涂山惜惜评价道。她的话很公正,但是却缺少了她平时那股皮上天的气质。
听见涂山惜惜说这话,涂山容容不由得侧目,结果却笑出了声。
“笑什么?”涂山惜惜不再围观白月初的“垂死挣扎”,转头看向捂着嘴巴笑的涂山容容,好奇地问。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六百多年前,你拉着傲来四小姐去苦情巨树下的时候。”涂山容容做怀念状,“那个时候的你……跟现在差不多。可是自从那之后,就很少有像现在这样的时候了。”
“现在这样?”涂山惜惜笑出声,“现在哪样?”
“现在的你,找回了你的另一半。”这个“另一半”除了指涂山惜惜所爱的那个半妖之外,还另有所指。涂山容容揉了揉太阳穴,一副疲惫的样子,但是她的背依旧挺得笔直。
“……六百年前啊……”涂山惜惜做回忆状,但是却不是平日的浮夸样子了。这样的她并不像一个糖果店的老板,反而像是容容这样的幕后老板。
片刻过后,涂山惜惜笑了:“六百多年前的我挺傻的,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保护自己。”
“你和四小姐的续缘,算得上是很奇怪的一例了。”涂山容容似是看着练功房内的打斗场面,却又似乎是在神游,“爱带来的改变没有体现在转世续缘之前,反而是表现在了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
“其实这很正常。”涂山惜惜却摇了摇头,“虽然记忆没了,可是经历还在,思考所带来的感受还刻在脑海深处。我六百多年前没表现出来大概也只是因为有珞在,所以天不怕地不怕,敢于锋芒毕露。没遇到珞之前的话……可能是真傻。”
涂山容容再次看向涂山惜惜,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练功房内的战斗却结束了。
“你还差的远呢。”涂山雅雅冷到能够把人冻住的妖力传音响起,“容容,惜惜,你们站在门口干什么?”
前一句是讽刺白月初的,后一句却带了点试探。涂山雅雅在试探涂山容容和涂山惜惜。
涂山容容本来打算和涂山惜惜说的话没能说出口,她只好轻笑道:“我们只是来看看白月初怎么样了,毕竟时间不多了。”
白月初被冰着无法出声,涂山容容的视线在那冰块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微笑着看向涂山雅雅(就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也还是有缝的)。
“……有眉目了吗?”雅雅这段时间天天跟白月初耗。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去找苏苏,也不让傲天他们来找自己。就是在害怕来了傲来国却没用。
涂山容容正色道:“嗯,有些眉目了。但是……”
“快说。”涂山雅雅有点急,寒气迅速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但是雅雅,涂山红红……不是涂山红红。”涂山惜惜看了眼故意把话说到一半就是为了让自己接过话头的涂山容容 ,弯了弯唇,没有点破,只是对着雅雅道。
涂山雅雅的瞳孔紧缩,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同时还要强撑着维持冷淡的模样:“惜惜,你可别瞎胡说。”
随着涂山雅雅这句话,那些原本四处飘散的寒气找到了目标,向着涂山惜惜飘去——这是在威胁涂山惜惜。
涂山惜惜怕吗?她当然不怕。橙色的妖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轻而易举地就抵挡住了涂山雅雅的寒气——当然,也有涂山雅雅根本没认真的成分在。
“我没胡说。”涂山惜惜的狐狸眼上挑,是平时的风流模样,但是却多了些与外表的风流不符的稳重,“但是我也真的很好奇,为什么雅雅你会愿意自己骗自己这么多年。”
“涂山惜惜!”涂山雅雅一甩衣袖,眸色已经变红,显然是动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