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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里,奶奶和娘看着面前干净的老人,仍有些回不了神。
“你说,这是你爹?”娘没憋住,率先问出口。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老乡也略显尴尬,他扣了扣衣角。“哎,这是我爹。”说完,他又解释了一句,
“我爹他脑子不太清楚,所以我才把他关在屋子里。”
坐在凳子上的老人一无所觉的捧着饼子吃,他有了吃的,就不再咿唔咿唔的哭。时不时吸溜一口掉到手心里的碎渣。
他吃的太香。
看得娘刚刚被恐惧压下去的饥饿感,又重新翻上来。
肚子也发出咕噜的声响。
“来来来,先吃,先吃。”老乡赶紧让她们三人吃饼子。
三人确实饿了,接过老乡递过来的饼子,吃了起来。
边吃,边聊。
“你们这个村是不是,就你家一户人家了?”奶奶喝了口水问道。因为刚才这一来一回,确实没看到其他人。
“也不是,”老乡先给他爹擦了擦手,才道,“之前村西头还有个张傻子,平常隔几天会来我这吃点东西。”
“就是这几天没见到他,主要是平常也就跟那张傻子说说话,这冷不丁的不见了,还怪不得劲儿。我今天也是正好去村边转悠,看看能不能找着。没想到就碰到大嫂子你们一家。”
奶奶闻言,“那人什么模样,我们还得往北边走,说不准能碰上。”
老乡听到,先是张口就要说,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还是摆摆手,“算了,找不找吧,他一个傻子,你们找到估计也听不懂他说什么。算了,算了。”
等到娘装上饼子,系好包袱。奶奶在最后还是知道了张傻子的描述。
“瘦高个,招风耳,左脸有个胎记。”
老乡说完,说什么也不收下那个用来付钱的耳饰。
“不值钱,这饼子不值钱,不用这个。这耳饰一看就值不少钱。”
“收着吧,你这都没什么人了,粮食肯定也剩不下多少。以后有用到钱的地方。”
“就是,我们也不能白要你家的饼子啊。”娘也帮腔着,让老乡收下这耳饰。
最后老乡觉得耳饰太贵重,即使收下了,又将剩下的饼子一齐都装给了她们。
...
离开这个叫段家村的村子,柳奕辰三人继续往北走。
“老乡不是说北边就是上梁村,咱怎么走这么久还没到呢?”娘有些喘气。之前以为两个村距离很近,她就想着一鼓作气赶到上梁村,到那里再休息。
没想到走了这么久都还没。
奶奶在一旁也累的没说话,只顾着喘气。
太阳也快落山了。三人决定就地在这吃点东西、歇一歇。
吃完后,照旧由柳奕辰守夜。
看着奶奶和娘两个人,在睡梦中逐渐蜷缩着抱团取暖的姿势。柳奕辰有些皱眉。
越靠近北边,天气越冷。她们带的这些衣物很可能不够御寒。
柳奕辰突然想起她们之前打死的狼。
‘那皮毛可是厚实的很。可惜了。’
正回忆着。
“咔嚓”一声突然从柳奕辰身后的方向传来。
虽然秋冬季节枯枝干叶也多,很可能是风吹的、或野猫发出的声音。
但柳奕辰没有丝毫大意。他伸手拍了拍一旁的奶奶和娘。
在她们醒后又迅速比划‘嘘声。’
几日的赶路让她们立刻反应过来,从板车上拿下镐和木棍警戒起来。
没令她们三人等多久。
发出声音的东西现身了。
一只瘸着后腿、皮毛土色的狼出现在三人面前。
瘸腿狼可能也没想到这里有人,立刻原地站定,不再向前走。
但它也没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那里,盯着三人看。
“你们小心了。”
柳奕辰知道对于狼来说,如果它们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打量对手。说明它在衡量双方的实力,当它觉得自己可以打过,或饥饿到极点非打不可时...
看着瘸腿狼瘦出肋骨的身体,柳奕辰觉得它选择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其实如果是健壮的狼,柳奕辰还可能躺平一下。但,他看了看这只瘸腿狼,它实在不像能令他一下毙命的存在。
别没死反惹的一身伤,他现在对身体的感知可是更敏感了,太疼他可受不了,还是挣扎挣扎吧。
没有僵持太久。
在娘被冷风吹的打了一个哆嗦的时候,狼顺势上冲。
直扑板车上的柳奕辰。
显然,经过权衡,它选择了和自己一样的瘸腿人类小孩。
柳奕辰:我谢谢你啊
不再像第一次遇到狼时的慌乱。这次柳奕辰挡住狼嘴,奶奶和娘棍棒齐上阵。
快速得到了一具新鲜的狼尸。
虽然没留多少血,但毕竟在野外,为了以防万一,三人还是拖着狼尸又往前多走了走,才停下休息。
“辰娃子,干啥还带着这个狼啊。它都死了,而且它刚刚还想咬你呢?”虽然娘没阻止柳奕辰带上狼尸的动作,但她也不太理解。
“越往北越冷,狼皮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