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捧着她的足尖准备为她穿上。
“你做什么?”程松儿被刺激的一个激灵,连忙把脚收了回来。
程青枝抬起头,眼眸澄澈:“为松儿穿鞋啊。”
说完他脸色浮上一抹红晕:“男子理应照顾女子的饮食起居......穿鞋是再基本不过的。”
程松儿一个激灵,顿时觉得自己像封建社会万恶地地主老爷,而程青枝就是她强抢过来的小妾室,不情不愿的做着卑微服侍人的事情。
尤其他的侧脸上还微微红肿着,我见犹怜地可怜样,让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她光脚踩在地上,拿过他手里的鞋子,自己穿上:“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好。”
“......我知道了。”程青枝眸中明显失落,看得程松儿内心愧疚。
她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种给人穿鞋的活太卑微,我不想让你做,太委屈你了。”
程青枝黑曜石般的眼眸看着她,眼中光芒炙热:“我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卑微,能伺候松儿就是我人生的全部意义。”
“......”怎么办,完全说不通啊。
或许对于程青枝这样的古人来说,程松儿现代人地思维观点他很难理解吧。
这里的男子确实要伺候妻主洗脚那些,但是还尚未到连穿鞋都要夫郎伺候的地步。
只有大户人家,小侍满院的小姐夫人们,才有资格享受这种待遇,但也都是暖床小侍做的,正夫是不会做这种掉价的事情。
但程青枝好像很是乐此不疲。
她无奈,只好岔开话题。
“我一会儿出去打麻雀,你就在家里等我。”她拿起昨天做的弹弓,麻雀很小一只,用箭反而不方便。
程青枝从地上站起来,熟稔地为她整理衣襟:“我知道了,吃了早饭再走吧,不然胃会疼的。”
程松儿点点头,程青枝拿出藏好地窝头,窝头又干又涩,吃进口里还都是渣子,她飞快的吃完,然后拿着弹弓走了出去。
走到村子外头,昨天遇到在路边吃观音土哀嚎地流民已经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她绕了过去,来到之前发现麻雀的地方静静蹲守。
不会儿两只麻雀就停在了榆树树杈上,由于榆树叶都被饥荒中的人拿去吃了,整个树枝也光秃秃地,一眼就能看出麻雀停在哪里。
她拉开弹弓,屏息凝神。
啪——
很快一只小麻雀应声倒地,另一只惊恐飞走。
程松儿提着小麻雀往村子里光明正大的走,故意让村子里的人都看见。
这些人因为昨天才抢了徐叔一家的粮食,可以暂缓饥饿,所以看到程松儿手里那只瘦骨嶙峋地小麻雀都没有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只是感叹道程松儿真是好运,几天没吃饭却能逮到一只麻雀,小虽小,但拿回去炖汤喝,又能撑上一天。
不过程松儿此刻倒不是这些村夫们议论的重心,重心是嫁给地主女儿的林玉秀回来了。
地主家被烧后,偌大家业付之一炬,田契地契奴仆地卖身契统统没了,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刘珍也在大火中被烧死,剩下地主老两口,一夜之间从地主沦为流民,还要被从前欺凌地佃农欺辱。
林玉秀从混乱中逃回了程家村,浑身狼狈不堪。
程松儿到家地时候,只看到徐叔和林玉秀两人抱在一起哭。
她连瞟都被瞟一眼,而是看向早早等在门外迎接她的程青枝。
程松儿出去打猎地时候,程青枝就一直听她的话,紧锁房门一步不出,只偶尔从窗户缝隙往外瞧,等到日头上移,看到她归来的身影,他才打开门,像终于等到主人的小狗,飞一样的冲出笼子,在她身边摇着尾巴。
“松儿,你终于回来了!”程青枝轻快的笑着。
程松儿扬了扬手里的小麻雀,高兴地对他说:“青枝,中午我们吃肉。”
程青枝眼眸一怔,随后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