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妹妹,差点让程松儿没憋住。
“我不习惯这种叫法,你以后你叫我松儿吧。”她的朋友都是这么叫她的。
程青枝听话的点头:“好、那我去给妹妹...给松儿...做饭。”
程松儿摆摆手,将仅有的一床薄被子盖在他的腿上:“你别动了,我去给你打点水清洗一下伤口。”
说着,程松儿就出了门,从厨房水缸里打了一盆水。
等她打了水回来,就看见程青枝全身紧绷的坐在炕沿边上,指骨扣着沿边,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
程松儿明白,他这是还没适应过来。
以前的程松儿不打他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哪里还会给他打水清洗伤口什么,她不往程青枝伤口上撒盐就已经很好了。
忽然程松儿手一顿,遥远的片段浮上心头。
这该死的原身,竟然真的往他的伤口上撒过盐。
虽说程家的落魄很大程度上跟程青枝的爹许蓝有关系,但程青枝可是一点都没掺和。
许蓝也经常打他骂他,说他是个拖油瓶,耽误了他不好改嫁,不然以他的美貌,早就可以嫁给地主了,根本看不上只是富农的程家。
听说许蓝跑路之前还打算把程青枝卖给一户人家冲喜,换彩礼钱。
但因为事情暴露太快,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跑路了。
许蓝是真的不在意程青枝的生死,只在乎自己。
不然也不可能放任程青枝留在已经是‘仇人’的程家不管。
可怜的受气包啊!
遇到的都是坏人,人生一点光也没有。
她把水盆放在炕沿边,尽量压低声音不吓着他:“把袜子脱下,我给你擦擦血。”
程青枝死死捂着脚,脸上涨成屈辱的红色,自己的脚怎么能给女子看去。
并不知道程青枝想法的程松儿还以为他依旧在害怕自己。
她叹了口气,诚恳的说道:“我不会再打你了。”
程青枝的皮肤很白,尤其在昏暗无光的屋子里,白的分外柔弱惹人怜惜。
他沉默了一下,警惕而踌躇的看着程松儿一眼。
丹凤眼下的泪痣也显得可怜兮兮的。
“我可以自己来吗?”他试探着问。
“当然可以。”程松儿把已经沾过水的湿帕子递给他
程青枝接过帕子,手腕上青紫的伤痕露出。
程松儿感觉到一丝不自在,说道:“你自己弄弄伤,我去外头转转。”
“嗯。”程青枝的声音微不可查,还带着些如释重负的解脱。
出了房间,程松儿直奔厨房而去,她得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吃的,还能撑多久。
她掀开米缸,不到一把的小米。
没了。
其他什么都没了。
柴米油盐酱醋茶,要什么什么没有,只有一堆破瓦罐,和院子里蔫的只剩一口气的小白菜。
程松儿欲哭无泪。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他们都得饿死。
她一边后悔自己为什么闲着没事干要去看什么,一边任命的烧火做饭。
程松儿父母早亡,被外婆带大的,从小生活在村子里。
看着只有不到一把的小米,她狠狠心,全倒进锅里,又添了一大瓢水开始做饭。
程青枝正小心的用湿帕子擦拭着伤口,不小心碰到皮开肉绽处,秀眉痛得微拧。
透过破烂的纸窗户,他看到厨房的烟囱里炊烟升起。
他眼神犹豫了一下,趴到窗户边看了起来。
他看着程松儿破天荒的在厨房里忙碌,他大惊失色,吓得脚伤也不顾了,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往厨房跑。
“松儿,我、我来吧,这不是女子干的事情。”他苍白的嘴唇哆嗦着,不知是被寒冷的气候冻得,还是吓得。
“你怎么出来了!”程松儿看到他没有穿鞋的脚,有些生气。
但看到下一秒程青枝就变得跟鹌鹑似的,她顿了一下,换了温和的语气:“你脚上都是伤,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
程青枝低垂着头:“我的伤不要紧,我还能做事。”
他没有如此娇气,以前被打掉了半条命也照样洗衣做饭,还要帮人下地干活。
他不明白,以前的程松儿都只是冷冰冰的看着他,无论他受的伤有多严重。
怎么这次,他不过是脚上破了一点皮,她就如此紧张。
这不该是她的作风。
......她到底又想怎样折磨他?
“做什么做,给我老实待着。”程松儿直接拉着他回屋。
程青枝拉着门框,小声的问:“我、我就在这坐着,可以吗?”
他不敢回屋躺着,让程松儿替他干活,他总觉惴惴不安。
程松儿此刻对他越好,他心中就越煎熬。
就好像头上悬着一把锋利的剑,不知何时就会落在自己头上,让他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行吧。”程松儿给他那了个板凳:“你就在这坐着知道吗?”
程青枝听话的点点头。
程松儿干起活来手脚倒也麻利。
程青枝心中有些疑惑,她以前可从未做过这种事。
他头依门框继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