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军瞥见的那个身影就是躲在树后的许墨。
少年还是那副落魄样,躲在树后明显是不想让人发现他。
乔子军看见了当作没看见,下了树,摘了两片大叶子,用来包野果子。
他和乔兮枝包完果子,再朝某个方向看,待在那里的人已经没了影。
乔子军拿了一个野果,不拘小节地擦了擦,一口咬了半个下去。
“还没洗,刚刚掉地上了。”乔兮枝提醒。
“洗啥洗,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乔子军觉得便宜妹妹就是矫情。
乔兮枝就抬着头眼睁睁地望着他。
“去洗果子。”乔子军妥协。
乔兮枝扬着嘴角:“好。”
乔子军经常上山捡柴,对山里的地形也比较清楚,带着乔兮枝来到一条小溪流旁。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是干净的山泉水。
乔兮枝在上游洗果子,乔子军在下游洗脸。
他负责摘,那乔兮枝就得负责洗,公平公正,半点不吃亏。
兄妹俩坐在溪水边的草地上,享受大自然赠与的红果子。
野果刚从树上摘的,很新鲜,味道酸酸甜甜很开胃,乔兮枝很喜欢,吃了一个又一个。
“瞧你那副没出息的样子,”乔子军语里满是嫌弃:“不就是野果子,至于吃得这么开心?”
没出息的乔兮枝:“野果子好吃。”
她以前没吃过这种野果子,虽然四处旅行,但背包里永远带着足够的干粮,而这种红野果也是她第一次吃。
乔家的伙食和新奇感让野生水果添了几分美味。
野果子还剩几个,乔兮枝喜欢吃也吃不下那么多,大部分还是乔子军解决的。
这个年代,食物是特别珍贵的东西,浪费这种现象是杜绝出现的。
乔子军把没吃完的野果子又用叶子继续包好:“带回去给他们吃。”
他们指的是乔家人。
乔兮枝想了想装满柴的背篓,应该能见缝插针把这几个野果子塞进去。
她刚附和地点点头,乔子军就把包好的野果子扔地上。
正疑惑着,乔子军打个手势:“嘘。”
乔兮枝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是只野山鸡,正距离他俩几米远的地方啄虫子。
她和乔子军对视一眼。
然后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想法。
一个往左一个往右,静悄悄地挪了过去。
乔子军扑过去的速度要比乔兮枝的速度要快,野山鸡受惊往方向跑,刚好是乔兮枝的位置,但她慢半拍,没抓着。
抓鸡讲究出其不意又快准狠,乔兮枝明显没掌握这个技巧。
野山鸡就在兄妹俩眼皮底下逃走了。
乔子军恨铁不成钢:“真没用。”
连只鸡也抓不住。
没用的乔兮枝:“二哥也是。”
一样抓不住鸡,谁也不比谁有用。
同样没用的乔子军回原地捡野果子,没好气道:“走了,回家。”
注定是没有吃野山鸡的命啊。
乔子军带着乔兮枝换了条路返回,路上,乔兮枝在灌木丛中又看到好多野果子,是青色的。
乔子军见便宜妹妹停下脚步,对她没见过世面的傻样扶额:“那种果子叫木馒头,你知道为什么这样叫吗?”
乔兮枝顺着他话:“为什么?”
乔子军就等着她虚心求教:“它名字来源于本身,长得跟馒头似的,切开里面没有果肉,只有种子,不能吃,所以叫它木馒头。”
乔兮枝一脸受教地点头:“明白了。”
不过,在她的了解中,这木馒头能吃,只不过是换种方法吃,不吃果肉,就吃种子。
但她没和乔子军争论,因为今天这木馒头带不回去。
乔子军眉梢间全是得意:“明白就行,走了。”
两人回到放背篓的树下,旁边躺着一只用藤蔓绑着脚的野山鸡,正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乔兮枝仔细看了看,好像是刚才在他们手里逃走的那只,后面那五根黑色的杂毛简直一模一样。
“这谁抓的山鸡,怎么放我们背篓旁边啊?”
乔子军眼睛亮了,东瞅瞅西看看也没见着方圆十米内有人。
他假情假意地喊了两句:“有人吗,这鸡是谁的?没人就归我了啊!”
偌大的树林,只有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和鸡叫声回应他。
乔兮枝迟疑道:“二哥,这应该是别人抓的鸡,也许跟我们一样,暂时放在这里。”
乔子军不乐意:“谁会那么蠢把自己抓的山鸡放在别人的背篓旁边,这不是明摆着送人家嘴里吗?”
乔兮枝竟然觉得有点道理,但她还是不认同:“但这鸡不是我们抓的。”
“行行行,你品德高尚,坚决不要嗟来之食。”这便宜妹妹咋这么犟!
最后,那只来路不明的野山鸡兄妹俩没带走。
两人回到杏花村,已经大中午了,正是家里妇女给自家上工挣工分的劳动力送饭的时间。
乔家兄妹俩撞上了给父亲送饭的林云霞。
林云霞是乔兮枝的好朋友,两人从小玩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