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高官住处,从门缝中钻入卧室后,藏在了房梁上,只在顷刻间便能取其首级,可她却没动手。”
“为何?”
杨书挺直腰背,似乎郑重许多,脸上也多了感叹的神情:
“只因那贪官正在逗弄自己的孙子。
隐娘对那尼姑说:‘此人确实该杀,但在三岁小儿面前,生生割下至亲长辈的头颅,着实有违人道。
我不避寒暑,不嫌苦累,学剑器五年,才练得这一身本领。
以往听命于你,杀该杀之人,只因这是义举。可若罔顾道义,见人就杀,那与禽兽妖魔何异?’
尼姑听了这话,感到非常愤怒,她说隐娘做错了,以后若遇着这种情况,就该先把那幼童杀死,然后再杀贪官!”
掌柜的听到这里,不满地撇撇嘴:“这尼姑真是狠心到了极点!那隐娘呢?有没有听她的话?”
杨书微微摇头:“隐娘拜受了尼姑的教诲,却没往心里去……”
“好啊!聂隐娘是个好样的,跟着一个疯婆子长大,依然有自己的底线,当真不是俗物。”
“红姑娘说的是,额……”
杨书张口,指指红线身侧的杯子。
红线这会儿如梦方醒,连忙倒了杯酒水过去,说道:“听得入神,倒是忘了给先生润喉,万分抱歉。”
“不必不必。”
杨书摆摆手示意无碍,喝过之后继续讲道:
“这回书说到这里,便把隐娘的学艺之路讲完了。
随后女尼将她送回父母身边,倒也久违的享受了一番天伦之乐。
然而聂锋在问出她的经历之后,却觉得惊惧非常。而隐娘每晚都会出门,去做什么……无需多说,聂将军自然疏远了些。
有一日,一个磨镜少年路过聂府,被隐娘看到,便告与聂将军,说这人能做我的夫君。
聂将军当然不敢拒绝,当即同意了这门亲事,隐娘便嫁到那磨镜少年家里,搬出了将军府。”
红线:“想嫁谁,便能嫁给谁……隐娘可真幸福。”
杨书微微一笑,着眼于时代,如此女性的话题,他可不便发表看法,干脆继续讲述:
“如此过了数年,聂将军病故。其主帅魏博节度使田季安,听过隐娘的本事,便下重金,请她去割了陈许节度刘悟的头,若是不去,还要对付她与她的夫君。”
“那隐娘去了吗?”
“自是去了的,隐娘虽神通广大,武艺超群。但终究势单力薄,田季安还以其夫君相要挟,为之奈何?
不过这一去,倒真的发生了许多事,隐娘也遭遇到此生最严峻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