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鱼舒展四肢，发现自己身上糊了一层黑色污垢。
昨天她分明洗过澡，这些污垢，像是从身体里滤出来的。
前几次打坐修炼之后，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刘小鱼猜测是丹田气旋压缩的原因。
如果她没猜错，丹田气旋每壮大压缩一次，代表着修为更进一阶。
修仙，就是不断淬炼改变肉体凡胎的过程。
一次次进阶，肉身随之精炼，杂质便排出体外，境界越高，也就离不老不死的仙身更进一步。
进入灵动二层，气旋增长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
刘小鱼天资奇差，哪怕经过灵渡的舍利精元浸润，转化的效果依然不佳，从灵石中催出的灵气，她只能炼化吸收三成不到。
能如此迅速突破灵动一层，全靠足够精纯的灵气堆叠。
她用掉的那些灵石，若换一个天赋奇才，至少能连升三阶。
不过数日，刘小鱼便将那堆灵石消耗一空。
白面修士几百年攒下来的积蓄，堪堪将刘小鱼送到灵动四层。
短短时日，刘小鱼拥有灵动四层的修为，却空有法力，连半个法术也不会。
不过她并非毫无收获，经过三次进阶凝练，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
最直观的是外貌。
曾经刘小鱼下地上山风吹日晒，皮肤黝黑，外加营养不良，枯瘦干瘪。
如今被灵气一遍遍淬炼润养，肤色洁白光滑，肌理莹润饱满，一眼看去，端是唇红齿白纤长俊秀。
再有便是神识随着修为增强，五感变得极其灵敏，就算身在黑夜也耳清目明，方圆五里内有什么风吹草动，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没了灵石，刘小鱼再打坐修炼，只能吸纳零星散落的天地灵气。
零落的天地灵气驳杂混乱，比灵石里精纯的灵气更难炼化吸收，一夜打坐下来，增长的法力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打坐修炼效果甚微，刘小鱼干脆暂时放弃，开始捣鼓如何操控法力和神识。
捣鼓半天，也只是扫出一道掌风。
好消息是，风很大，把一旁的狗蛋和富贵都掀翻了。
刘小鱼试着用神识去探察富贵，只感觉到富贵体内有一团巨大的能量在翻涌，没有其他异常。
过一天再去探，富贵体内的能量有所减弱，而富贵的妖魂更凝实了些。
富贵好像是在消化这团能量。
以刘小鱼现在的修为和见识，探不出那团能量是什么东西。
但知道这东西对富贵没有坏处，她稍微放下心来。
刘小鱼也用神识扫过狗蛋，可惜一无所获。
狗蛋就只是狗蛋，肚子里没有俊和尚。
刘小鱼和灵渡相识不过半月，当初拜师时，分明打着利用的主意，如今也算得偿所愿，离衣锦还乡洗净名声仅一步之遥，心里却阵阵发闷。
漫漫长路，踽踽独行。
所幸从前也是如此，蛇虫鼠蚁亦能作伴。
刘小鱼骑在狗蛋背上，抬眼看了看天色，拍拍驴屁股，“快些走，到前面的村子，给你讨个苞米吃。”
正值傍晚时分，村庄随处飘荡着饭食的香气。
笃笃笃——
刘小鱼敲响一户人家的大门。
过了许久，院门才被人拉开一条缝，荆钗布裙的妇人探出头来。
刘小鱼施礼，“阿弥陀佛，施主可否让我借宿一晚。”
农妇欲言又止，转头看了看屋内，开门把刘小鱼迎了进去。
山村小户，屋里陈设简陋，一家五口人，夫妻俩带着两儿一女。
饭桌上，大家埋头吃饭，刘小鱼总感觉这一家人愁云惨淡。
刘小鱼放下碗筷，问：“各位施主，可是有什么心事？”
妇人正要开口，被男人扯了一把，“没什么，师父要是吃饱了，就让孩儿他娘带师父去歇息。”
此种迹象，明显就是有事。
不过既然别人不愿意说，刘小鱼也就没再过问，跟随妇人去厢房歇下。
刘小鱼整理床铺，刚盘腿坐下准备修炼，就听隔壁房间传来一阵低声啜泣。
顿了顿，刘小鱼竖起耳朵放出神识，哭泣声和对话顿时变得更加清晰。
是农妇的声音，她抽抽噎噎，“我苦命的孩子，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把你嫁给隔壁村的李瘸子，好歹能安安生生过日子。”
“娘，别哭了，村长说能给蛇君做新娘是福气，到了蛇君的洞府，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还有人伺候。”
这是农妇小女儿的声音，饭桌上见过，一直给刘小鱼添饭，瘦瘦小小一脸娇憨，看上去约摸才十五六岁。
听闻小女儿的话，农妇哭得更大声了，“什么福气？咱们银龙镇每三年就给那蛇君送一个新娘，这次更是没到三年，说什么白大仙庇佑，说不定是个吃人的妖怪…唔……”
农妇被人捂住了嘴，男人的声音传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前些年周边镇子都闹灾荒，就我们银龙镇风调雨顺，要不是蛇君庇护，我们早都饿死了！”
这话说完，只剩下妇人的抽泣声。
许久，妇人又说：“蛇君三年一新婚，去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