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防尊缓过神, 发现地下大厅安静到不像样,所有黑衣人全身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的泛红, 发尾及腰的少年跳下角落堆叠的木箱来到松本面前。
“松本?”
松本缩着身体往江口身边靠了靠,怯弱的说:“我是。”
“哦,跟我走吧,你爸说你精神出了问题,出钱让我把你带回去治病。”凉夏点点他的额头。
松本放下心来,“真是我的好老爸,多亏他得救了。”
江口疑惑:“你真的是医生?”
“当然。”凉夏甩出几把小刀割开捆住他们的绳子, 气势汹汹的提起被割喉的大背头,吼道:“把你们的治疗费给我交出来!”
小弟跪了一地,大背头气若游丝, 向黑恶势力妥协:“我要报警自首。”
“警察来了你也得给我治疗费。”
凉夏啪啪啪十几个巴掌扇上去,说:“连带着你的小弟, 交钱, 还有,我这人不兴搞团购优惠那一套, 每人1万搞快点。”
江口:“……男神给他们治什么了?”
松本:“大概是皮痒痒吧。”
大背头喷血:“我们挨揍还要倒给你钱?”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凉夏冷笑:“一顿揍下去你不是清醒了很多?都要改邪归正自首了, 再说, 我在镇目町行医送走多少人, 数都数不过来, 没把你治死算你命大, 还不赶快感恩戴德。”
江口:“男神自己说出来了,他根本不是医生是杀手吧!”
松本:“好奇我爸给了多少钱让他做掉我。”
江口:“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丧, 赶快回去认错试着挽救一下自己的生命啊!”
经过凉夏的不懈努力, 他成功勒索回了自己的出诊费, 大背头也在被打残前保住了自己的第三条腿。
鹦鹉飞到凉夏肩膀上站好, 说:“报酬,炸鸡。”
“一只鸟吃什么炸鸡,给我去地里捡虫子吃。”
“嘎嘎嘎——流,流。”鹦鹉气急败坏的飞走。
凉夏报完警后,对三人说:“警察马上来,你们是等在这还是跟我走。”
周防尊对上漫不经心的黑眸,说:“……你的火焰。”
“你可以看见?”
“嗯,是什么?”
凉夏正愁找不到理由拐走他,听了这话简直舒心,微笑着说:“想知道这是什么?你来当我的助手我就教你。”
周防尊虽然察觉出了这个人的另有所图,但还是无所谓的应声说好,毕竟自己同样需要他的帮忙。
尊学生制服下的肌肉隐隐颤抖,刚刚的火焰对他来说负荷有些大,虽说像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以前也有过,可如此强烈的力量爆发还是头一次,是因为这个人吗……周防尊抚上心脏,共振。
等警察快到的时候,凉夏领着三人提前出发回诊所,路上心情颇好的买了一束向日葵和香槟玫瑰混搭的花束,并将力量具现化为防护罩给三人挡雨。
“哇,神奇。”江口伸手触摸,防护罩温暖却不烫人,让他被打湿的身体感到阵阵暖意,江口小跑几步跟上,说:“医生,你是超能力者吗?”
“不,我是外星人。”
江口愣住:“是因为外星人都被医生治死了,所以才来地球发展的?”
松本无言:“你接受的也太快了吧。”
凉夏笑着看他:“作为马上要接受治疗的患者,我希望你也快点接受。”
松本嘀咕:“……我可能一辈子都接受不了。”
几人穿过中央大街,走到镇目町有名的动乱区,随处可见的游民,无所事事的混混基本都聚集在这一片区域。
“在这种地方开诊所,医生好强。”江口的崇拜对象几经变换,现在彻底安在了凉夏身上,神秘、强大又美丽,咳咳,帅气,江口觉得再也没有比医生更厉害的人了。
“客源多。”
……什么样的客源多,江口放弃深究。
凉夏推开嘎吱作响的大门,朝坐在沙发上的松本大叔说:“你儿子回来了。”
松本大叔抬头,通红的眼睛和苍白的鬓角让松本顿在原地,“爸,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松本大叔跑过去狠狠打了他一下,“还不都是因为你,几天不回家又找不到人,你妈还在医院等你道歉,死孩子跑哪去了!让我们这么担心。”
松本眼眶湿润,两天的囚禁生活让他担惊受怕:“我再也不和妈妈吵架了,对不起,老爸。”
两人泪眼婆娑的抱在一块交流感情,凉夏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套衣物和毛巾递给周防尊,他指了指二楼,说:“楼梯上去右拐就有一间卫生间,去那洗洗,然后下来我教你助手应该做什么。”
周防尊沉默的点头照做,提步上楼。
等热水淋下,红发少年将额头搁在冰冷的墙壁上,酸胀的肌肉渐渐放松,他此刻的神情就像是慵懒休憩的雄狮,全身鬃毛被打湿后不复平常的野性和桀骜,服帖的垂于脑后。
明明只是十六岁的少年,眼神却充斥着与年龄不符的深邃,“火焰,在别人手里原来可以那么听话。”
等周防尊随意收拾好自己下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