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回过头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刚才他还在和一个红头发的女孩调笑。
马龙笑吟吟地看着她，神情泰然自若，似乎笃定她会同意。但他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却用力地捻在一起，出卖了他的紧张。
这真是一个极为英俊的男人。凡妮莎心想。
迷人而又危险。
尽管他显得很绅士，但凡妮莎的直觉是，他像一个没有回声的深渊。
她在好莱坞见多了这样的事情，经常有男演员约女孩出去玩，开始总是美好的，但是他们是风流成性的浪子，身边的女孩一个接一个地换，却从来没有为某个人停留过。他们的兴趣产生得快，消散得也快。
看刚才这个男演员和女孩调笑的模样，大概率也是一个浪子。她不想成为某个男演员的风流史中的一员。所以她礼貌的谢绝了。
凡妮莎说：“我没有时间。”
她说：“很抱歉。”
然后她低头看手里的表格，叫下一个人。
“加斯帕·库克。该你试镜了。”
库克从一边走过来，跟着凡妮莎进去。
她没有回头看马龙的表情，实际上，她也不在意。
陆陆续续又面试了5个人，今天下午的工作就结束了。
下班前，卡赞嘱咐凡妮莎晚上把面试的材料整理给他。凡妮莎和摄影人员收起来所有的仪器。
他们走出屋子，关上门。然后沿着楼梯走下去，来到大厦的门口。
有一个穿着西服的男生站在门口，背对着他们，身材高大挺拔。
他转过身。
......是马龙白兰度。他竟然还没走。
他冲着凡妮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走上前。
“卡赞。好久不见。”他说。
他张开双臂，和卡赞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
凡妮莎很惊讶，她没有想到原来这个演员和导演早就认识，还这么熟稔。
“马龙。”卡赞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背，“你的演技又进步了，比之前表演话剧的时候还要好。”
卡赞是个极为惜才的人，他看上去非常欣赏白兰度的才华。
卡赞说：“马龙，怎么一直站在这里，还不走？难道是在等我这个
老头子？”
“我在这里等你们的，一起吃个饭吧。”马龙笑着说，“我请客。”
卡赞马上就同意了。“正好我也很久没见过你了。我们今晚不醉不归。刚才听你说，去年你演了一部叫《男儿本色》的电影？感觉怎么样？拍电影和拍话剧有什么不同？”他们开始聊天。
他、制片人和马龙一起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既然是朋友之间的聚会，那凡妮莎就没有必要跟着了。她提了一个袋子，里面放着最近需要整理的关于这部电影拍摄的资料。晚上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她叫住卡赞：“导演，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卡赞说：“回去吧，早点休息。”
但马龙却忽然说：“你是导演助理吗？也许我们今晚要讨论一下电影的拍摄。”他看着卡赞，却在对凡妮莎说话：“一起来吧。回头我送你回去。”他说。
简直是恶魔一般的声音。凡妮莎心里吐槽。这个男演员是故意的吗？下午想请自己喝咖啡，现在和卡赞吃饭还要叫上自己。她抬头看马龙，马龙的表情十分自然，就好像说的是十分合理的要求。难道是自己自作多情？
她不得不跟着卡赞一起去了饭店。
他们叫了几瓶威士忌，喝得面红耳赤。卡赞的意识渐渐涣散，开始吹嘘自己的工作经历。马龙也喝了很多酒，他的脸有些发红，但还比较清醒。
“你新找的助理不错。”马龙说。
卡赞就哈哈大笑，说：“马龙，我看出你对她有意思。但她可不是好惹的女孩，她以前参加过苏联战争，并且拿过勋章。她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些女孩。”
马龙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知道在向谁解释：“我和那些女孩没有什么。我对她们没有兴趣。”
卡赞只是大笑。两个人又接着聊到了别的事情上。
凡妮莎喝了一丁点酒。马龙却喝得很多。他有些醉了。
他抬头盯着凡妮莎，一边和卡赞聊天，眼神却黏在她的身上。他喝了酒，眼神更加有侵略性，就像野兽的眼神。
凡妮莎站起来说：“我要去趟盥洗室。失陪了。”
她上完厕所后，在盥洗室洗了把脸，冰冷的凉水扑在脸上，让她感觉意识清醒了许多。
从
盥洗室走出来后，走廊上站着一个人。
是马龙。他倚在墙上，手揣在裤子里。他正在抽一根烟，缓缓吐出来一条长长的烟圈。他看上去有些落寞。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庞如同雕塑一样立体。
他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凡妮莎。
凡妮莎愣了一下，随后加快脚步从他身边经过。
“凡妮莎。”他叫了她的名字，声音中有种奇异的痛楚。
凡妮莎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他，他半边的脸隐藏在阴影中，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慢慢的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