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结束了。”
赵延对此早有耳闻,此刻却故作惊讶道:“陛下真是英明神武,连未来的事儿都能预测到!”
皇帝素来对他卖蠢十分受用,不顾他继续道:“朕愁的,是我大楚天府之国,沃野千里,竟寻不出人去敌蛮燕刁妇。”
“陛下这话老奴不懂了,怎能说燕人无人可敌呢?萧小将军先前与燕军几次交手,可都是大捷。”赵延弓着腰道。
“天下只有他一人能敌,还不够朕忧心吗?”皇帝的语调加急,似乎在责怪赵延蠢笨,“再遣他去边疆,手中握着财兵大权,万一他哪日开窍,与他那聪明爹聪明弟弟一路,朕岂能安坐于此与你相谈?”
太监总管是个危险的苦力活儿,不光得伺候人,脑子还得灵活,知道什么话说一百句也无妨,什么话说一句脑袋着地。
顺着皇帝的意思是大多时候,可有时候却是万万顺不得的。
比如现在。
“萧小将军自小在宫里长大,长成了才去的军营,人的脾气秉性都是在幼时定下的,依老奴看陛下不必过于忧心。”
听赵延如此说,皇帝微微颔首,萧小河四岁那年以太子伴读身份入宫,九岁离宫随萧监林去了军营,这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皇帝看清一个人——
书读不进半点那是不必多说;拔夫子胡子,气得当年的冯夫子,如今的冯学台老泪纵横;拉着自幼嗜学的先太子钻狗洞出宫,因个子长高被卡在狗洞三个时辰……
想到萧小河昔日在宫中的丰功伟绩,皇帝莫名放心了几分。
“不过——”赵延话锋一转,心里想了一出捞油水的大好事,“老奴觉得,咱们大楚人才济济,怎会连一个与萧小将军一般的人都寻不到?想来想去,还真让老奴想到了一种情况……”
“莫要与朕卖关子,直言便是。”
“老奴谢过陛下!”赵延谄媚地笑道,一副很是得意的样子,“老奴就想,先帝在时便有意开设武举,只是未来得及实现便驾鹤西去,陛下何不复先帝遗愿,将这武举重新办起,无论是寒门子弟还是王孙公子,不看出身,只轮能耐,陛下觉得如何?”
皇帝本没指望他说出什么,听过这一番后竟真觉得像那么回事儿,借着武举之名抉出征边疆的人选,若非万不得已,皇帝并不想让萧家独掌兵权。
“若真能借此择出良将,你可是大功臣了。”皇帝笑看赵延,赵延连忙跪地,满嘴不敢。
“起来吧,朕还有事问你。”皇帝道,“先太子最近如何?”
赵延停顿一二,在心中掂量一下随后道:“没甚麽不同的,与往常一般足带桎、手有梏地同周围侍从说着闲话,只是得知了萧小将军娶了八公主后一时气急攻心,如今还染着风寒卧床不起。”
“好一个萧小河,又是萧小河!”皇帝冷笑道,“前脚娶了许凌,后脚惹得安玉要死要活,如今又气得许衍一卧不起,朕看许家迟早完在他手里!”
左脚刚踏回府的萧小河打了个喷嚏,打了一个不止,马上又打了两个,对着铁向褴不解道:“谁在骂本将军,好生不讲理!”
铁向褴连忙否认:“不是属下!”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萧小河无情道,“以你的功力,就算骂我也只能让我打半个,这怎么也得皇帝级别的。”
铁向褴左眼皮边跳边道:“陛下日理万机,哪里会专门抽空骂将军您呀,属下觉得您就是染了风寒而已。”
“风寒?那妾身为将军暖暖身子~”不知从何处冒出的胡秋曼一下子扑到了萧小河的身上,一双手不本分地摸来摸去。
萧小河实在受不了这个,刚想把胡秋曼拉开,突然胡秋曼眉头一皱,自己从萧小河身上起来,又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将军,可是妾身伺候的不够好吗?将军为何要一大早就去寻伶人作乐,身上满是人家味道,让妾身好生伤心呜呜。”
铁向褴偷偷拉了拉萧小河,萧小河抬头,发现许凌的身影出现在了胡秋曼的身后,正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显然是听到了她与胡秋曼方才的对话。
突然,许凌似笑非笑地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半点声音,萧小河却能看出她说得什么。
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