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难受。”冬才人深深地看了许凌一眼,“萧小河能从明兴太子之事中全身而退,定没有面上那般简单,莫要掉以轻心,将自己缠了进去。”
青燕与许凌已走到了门口,青燕笑着转身回话:“我们殿下是什么人才人不清楚?就算是那天上的石头动心了他也不会,您呀,放心好啦!”
“本宫对凌儿自然是放心的。”
得了冬才人这句话,青燕与许凌跨出殿门,冬才人的视线一点点缩进,最后随着拱门定格在原处。
“被冬才人这么一说奴婢才想起来,殿下晨时做的馄饨有余下的,回去要煮了送给三小姐夫人她们么?”
“不。”
“......那送给黑鹰?”
许凌停下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青燕。
“我有病?”
青燕讷然道:“自然是没有的。”
“可剩了那么多,将军定是吃不下了,您又不想给其他人,那......”
“扔了。”
“啊?那可是殿下忙活了一个早上......”
“扔了。”
青燕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心中觉得可惜。
但许凌自己没说什么,青燕只好叹了口气,不再提这一茬。
*
萧小河默默将萧天启的科举大梦搅黄了,可萧天启此刻哪里知道,还被逼着读子曰子曰的圣贤书,每日好不头疼。
胡氏见其日日愁眉苦脸,虽有着孕,依旧悉心照料,只是萧天启本就烦闷,对她自然也未有甚么好脸色。
萧小河许凌入宫谢恩那日,胡氏也未曾闲着,一早便煮了香茶去侍奉萧天启读书。
“陛下与士大夫同治天下,然今士风不正,贪位慕禄、声色货利者比比皆是,若想复古之正道,该以何以治、以何治?”
萧监林为萧天启请的夫子乃是当今大儒季良师,季良师出身微寒,少年出仕,虽未得甚么官名,但才冠天下,其名所传甚广,请他而来,萧监林可谓是花了大价钱。
萧天启听到这文邹邹的话就犯困,看到面前的白胡子老头更是困上加困,强忍着不耐烦道:“把那些不听话的、品行不端的,全都拉出去砍了不就是了?这个不听话,砍了这个脑袋,那个收银子,砍了那个的手脚,再有不听话的,连着妻儿一齐砍了,一个这样,砍一个,十个如此,砍十个!”
季良师怒拍桌子,气的胡子一颤一颤:“简直胡闹!那若是天下人都不听话,难不成要杀光天下人?”
“那又有何不可?”萧天启满脸无所谓道。
“我看你是学糊涂了!”季良师心中摇头,这样的人偏偏生了个有权有势的门第,日后不知要闹出多少祸事,“你且好好思索,明日我再问你,若是再说这般狂妄之语,我便不得不禀告萧将军了,这夫子之位,还是另请高明!”
撂下这话,季良师便在小童搀扶之下拂袖而去,萧天启骂道:“死老头子,你若真有那么大能耐,如今怎连个芝麻小官都没担上?就知道拿爹压我,狐假虎威的东西。”
胡氏见季良师走了方才敢进来,将茶端至萧天启身旁柔声道:“既然老爷选了季夫子做老师,想必那季夫子也有过人之处。”
胡氏本意在宽慰萧天启,殊不知萧天启满心烦闷,数不尽的怒火向胡氏砸去:“你一个没读过书的妇道人家也好来教训我了。”
胡氏慌乱不已,面上全是惶恐之色:“妾身绝无此意啊!”
胡氏越害怕瑟缩,萧天启的怒气越大,他将茶胡乱推了地上,大嚷道:“在这里碍爷的眼,还不快滚!”
“是,是,妾身这就退下,爷莫要动气......”胡氏一番好心不说,还遭了一份骂,含着泪便走到了屋外,正好碰着了路过的萧尘儿。
萧尘儿犹豫一二,见胡氏眼泪汪汪实在可怜,便放下了对萧天启的偏见,走去安慰道:“嫂这是怎了?可有甚么我能帮到的?”
“是我无用,没读过书,帮不到爷只会惹得爷嫌弃。”胡氏哽咽道,一双弯眉拧在了一处,满脸愁容。
话说如此,萧尘儿只得顺着她话道:“三哥有甚么愁苦事?就算再满心郁气,也不该冲着嫂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