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谢知遗就准备开始行动。
因为睡眠质量太好,她并不知道自己昨晚就差点出师未捷,起床前躺在舒适的大床上还心情不错的夸赞了下荀砚仅剩的善心,初步肯定对方还有救赎的余地。
一出门就碰见了两三个侍女凑在一块不知在议论些什么,其中有一个机灵的见谢知遗走过来连忙朝旁边的人挤眉弄眼,暗示她们赶快噤声。
谢知遗也当做没看见,假装很关心丈夫的妻子一般问她们:“宗主不在吗,昨晚都没见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被问的侍女迟疑了一瞬,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宗主他昨夜出去了,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谢知遗闻言点点头,她就说今天早上起来的空气怎么都没有昨晚刚睡下的时候压抑,原来是荀砚出去了。
亏她昨天还担忧了一晚上第二天白天再见到荀砚要以一种怎样的方式说第一句话,最终还是在相敬如宾的塑料夫妻跟乘云行泥的上下级关系之间选择了立后者的人设。
本来还担心自己的演技会露出破绽,这下可好,人都不在了。
压下心中的窃喜,装作若无其事让她们各忙各的,然后干净利落转身离开。
那几个侍女闻言恭恭敬敬齐声对谢知遗道“夫人慢走”,随后在她转过拐角之后又心照不宣地聚在了一起。
还未开口八第一句卦,就见她们刚刚离开的夫人不知为何又折返回来。
“你们知道宗主都喜欢什么吗?”
几人一时语塞,你看我我看你,有一个看起来年纪稍轻的侍女眼神飘忽想说些什么,但马上被旁边人制止。
谢知遗见她们实在不愿开口,也就没再强人所难:“无事,你们忙吧,我先走了。”
这次见她真正走远,那个方才被拦住的小侍女有些不解地看着身旁的人:“阿玲姐,你为何不让我说话?”
那名叫阿玲的女子有些无奈白了她一眼:“傻啊你,怎么能把有关宗主的事情随便告诉别人呢,要是她给宗主吹枕头风说咱们置喙尊上,小心你自己变成那缚灵古潭中沉底当石块的一颗死人头。”
“也是,我看夫人身娇体弱的,说不定在知道宗主最喜欢的事情是把人头当成景观石后会直接吓晕过去。”
“毕竟她可不像我们一样胆大。”
“而且同样是来这里九死一生,她还不跟咱们一样每个月能领到高得吓人的买命钱。”
说着几人还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诶呦,可怜呐。
她们口中没胆没钱又弱小可怜的夫人初次问询碰壁后继续发扬锲而不舍的精神,逢人就暗戳戳旁敲侧击,几次之后发现这里的人大多数还挺好说话,半点没有对于新婚夫人托大的意思。
不过也是,同在荀砚眼皮子底下待着,估计都把对方当成了一个战坳里的战友,或者说是炮灰更为贴切。
只是过程很顺利,得到的结局却很不尽人意。
谢知遗花了三天时间上上下下问了一圈,用尽浑身解数问遍了荀砚身边的男女老少他喜欢什么,得到的结果就只有两个——
杀人和飞升。
谢知遗一脸黑线,但又不得不在心里对荀砚一门心思保持残暴魔头事业批人设的惊人毅力竖了个大拇指。
然后再反手朝下就是了。
忙了好几天依旧一无所获,谢知遗满心挫败准备回去自己的宫殿,可方才来时弯弯绕绕拐了好几条岔道,如今已是不认得了来时路。
她尽可能按照印象中的方向折返,可这琛玺宫周围的外场也实在太大,又鲜少有下人驻守,自己根本记不清地形,不知不觉间已步入一片荒地。
谢知遗驻足观察,发现目之所及是遍野狂生的半人高荒草,草地中央隐约可见一条蜿蜒小路,不知通向何方。
显然又身处无头苍蝇般的境地。
不过好在她心态不错,既然山穷水尽,说不定在这幽暗小道深处可觅得柳暗花明。
于是谢知遗拨开杂草,沿着小道前行。
这条路并不很长尽头是一座荒废的房屋。
大门在被推开的一瞬就应声落地,哐嘡一声振起地面堆积已久的灰尘。
谢知遗被呛得咳了几声,忙捂住嘴用衣袖扇灰。
进来房屋才发现里面摆着好十来个书架,里面满满当当堆放着破旧的书册。
“这里应该是一处废弃的藏书阁。”
谢知遗自言自语着,在离自己最近的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扬了扬积落的灰尘,发现是一本不知道哪个门派的卷宗。
封皮破烂,内里的纸张倒是挺新,翻开一看,其中别的叙述相言甚少,大部分篇幅所言皆是对荀砚的控诉,说他又因为一点口角之分灭了哪个宗门,或是蛮力压制杀了哪派长老云云。
其中一些事情与原身记忆中从其余门徒修士口中得知的大体相同,谢知遗了然,原来这是大魔头的犯罪实录啊。
原来真的都是为了一些不足为道的小事杀人灭门,难道在他的脑中实现目的就仅能靠武力压制吗?
想到这里,她突然灵光乍现。
如果自己能利用系统助他杀戮达到目的,是否能适当逆转对方嗜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