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三月前完工。”
佛像上有处难以察觉的地方,被磨蹭出灰色。
凌晨插兜:“这里?”
住持没察觉到凌晨的异样,大胆上前解说:“此处大概是施工有误。”
凌晨:“台面上的盒子,里面装的什么。”
“因为施工问题,所以我让天言送去了净山铃,净山铃为我寺神山开寺法器,历代主掌,用它来净化、祈福”
“噢,好的。”凌晨转头就蹲下观察死者的尸体。
别人不清楚,一个小动作能让背后的一群队员瑟瑟发抖,是件多么诡异的画面。
但警厅的传说“代代相传”早已被妖魔化,邢支队的人十分信任凌晨,却也因为他将被流放其他警区惋惜。至于流放原因,不详。
此刻,于疏桐已经汗流浃背了,他很烦恼,他知道原因。
“死者身上有酒味,念佛的喝酒,有什么心事吗?”凌晨说。
于疏桐翻译了一下凌晨的话:喝酒是佛教忌讳,在佛像面前喝,体现了死者灵活多变的信仰。
相当于,在秃顶校长面前喝完酒叼着烟跳色琴钢管舞。
住持诧异恸恨:“喝酒乃禁忌,大不敬!”
疯子天言像是被某个词触动,神神叨叨:“违教义,除善,违教义……违教义,违教义……”
凌晨思索:“杀人原因,很巧合。”
“施主,天言平日很正常,可之所以寺内僧人叫他疯子,是因为他确有不正常之处,切莫以常人思维理解疯子,这……也是为你好。”住持严肃地说。
凌晨点头示意知晓,内心毫无波澜。
凌晨提问另一位侦查员:“死者人际关系呢?”
“与庙外人员接触密集,进账记录有问题,核验之后发现境外赃款。”
凌晨穿戴着黑色手套:“初步分析,直接凶手为天言,核验天言的精神疾病事实,报告陈述上呈判决存档,案子转交经犯(经济犯罪部门)。”
他走到住持身侧,微俯身,头偏向住持的猫耳,说:“但你身上,好像有死者的味道。”
住持平目而视,猫耳折起。
“收队吧。”
于疏桐:“这老家伙证词虽然没问题,可对疯子的态度,前后不一。”
“没错,但以外的范围,是经犯要解决的工作。”
于疏桐沉默,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竟然觉得这句话逻辑没问题。
一旁疯子安安静静不说话,说不出话。
痴痴地笑着摸手上的疤。
疯子高兴地悄悄脱下鞋子,把藏着的香灰往周围人脸上撒。
其他人见势便躲,唯有老住持咳嗽两声后一动不动。
“别生气,他对喜欢的人就这样。”老住持说。
“今天人来的特别多,他非常开心。”
疯子痴痴的盯着地板,兴高采烈地跑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还听到了他的哼唧声。
凌晨没多在意,吩咐人继续沿山腰搜索凶器。
凌晨挥停:“先把人拷上。”
很快,警员便发现了凶器的埋藏地址,上面盖着一层香灰。
孔向晚等团队利用新型仪器覆盖,检测周围的痕迹。不一会儿机器闪烁红灯,只需要再把二人的检测和机器数据比对。
路径上的足迹干湿检测判断两人先后,再根据埋的土壤、香灰,结果得出是两个时间段,相隔约一小时。而两人的足迹结合前面的检测……
于疏桐这才回味过来:“什么?所以他对我们扔香灰真是因为高兴,不是因为晦气?”
凌晨用手狠敲他头顶:“傻子。”
“服,这也能跑,你们给他带的手铐其实是时尚手链,对吗?”
山上的钟磬声再次响起。
警员们出动搜人,古道长亭,湿漉的空气让一切都显得宁静淡雅,不和谐。
迎面遇上一队人,大概是来上香的。一晃眼,熟悉的身影经过。
于疏桐停步:“老大,那个人我们是不是才见过?”
凌晨头也不回:“是。”
昨天的演唱会,出事之后,就他一个人捧着束大玫瑰,其他人四处逃窜,他仍站在原地,很难不注意到啊……
于是他自然地将拇指放进口袋,潇洒转身,朝着那个人的方向走去。
于疏桐一转过头,身边空空如也他疑惑地喃喃自语:“啊?那么大个人呢?”
然后继续恍若无事地离开。
另一边,凌晨虽不熟悉这山寺,但也能判断这和疯子离开的方向巧合般相同。
凌晨慵懒的散步着,接受阳光下的沐浴,编钟的声音适时滑入。
日出的太阳照耀于金山之上,背光的方向,前面几人站立于原地,虔诚的面向佛祖。
观世音殿内十分昏暗,衬得佛像上的金光更加璀璨。
“礼佛?”
只见其中一个男人掏出手机,面对佛像。
空旷的大堂,佛像下缠绕的红布悄悄传来簌簌声。
手机镜头对准观音的大头金光闪闪,就在按下快门的一刻,画面突然黑掉,一个人头冒出,扑倒了那男人。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