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迟砚一下就噤了声。
没资格。
小皇帝说他没资格了。
自从沈眠醒过来,对他的抗拒就不是一般的大。
楚迟砚心里再怎么有底气,以为沈眠只是闹闹小脾气,多哄哄就好这样的想法,终于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中慢慢瓦解。
沈眠就像不怕他也不再对他有任何感情了。
除了厌恶。
沈眠知道自己是肯定要离开这狗逼的,那件事真的彻彻底底寒了他的心,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在楚迟砚的威逼利诱下妥协。
就跟现在一样,以前这种话他就算赌气说完也会有些担心,毕竟狗逼不做人,但现在他不怕,左不过楚迟砚再喂他喝一次打胎药。
楚迟砚看了他半晌,眼睛里的情绪明明灭灭,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只道:“我知道了,你想出去可以,但外面真的不安全,我陪你。”
“不要。”沈眠出去的目的就是想躲掉这人的跟踪控制:“我不想和你一起,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我会不舒服的。”
楚迟砚皱眉:“我就陪陪你都不行?”
沈眠:“对,就是不行。”
楚迟砚没办法,沈眠不同意,他现在居然束手无策。
他给沈眠又多搭了一件披风,自己亲自帮他把系带系上。
沈眠全程无话可说,楚迟砚也不在意,在收拾完后,沈眠刚准备走,就被楚迟砚拉回去了。
“你干什么啊?”
楚迟砚稍稍低头,笑道:“陛下,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
狗逼!
“不好。”沈眠不耐烦了:“你到底让不让我走啊?”
“如果你喜欢这样,极乐楼底下也有很多姑娘的,你去的话,只要有钱,她们肯定会很喜欢。”
楚迟砚眼底有些落寞,不过他藏得太深,几乎让人看不出来,他道:“她们怎么能和你比。”
沈眠心里闷着一股气:“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傀儡而已。”
楚迟砚抱了抱他,想为自己以前的嘴欠做些弥补:“你不是,以前我说错了,你不是傀儡不是玩物,是我的陛下。”
“不重要了。”沈眠推开他:“随便是什么,我才不在乎。”
楚迟砚不喜欢沈眠这样无所谓的表情,他宁愿沈眠跟他闹、跟他吵,哪怕打他都可以,就是不喜欢这样。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沈眠已经不想再听,直接转身离开。
-
沈眠是真的不想跟楚迟砚待在一起,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那狗逼以为假惺惺地服个软就没事儿了?
和这种家暴男在一起,他迟早抑郁,早散早好。
其实他也没什么好逛的,只是单纯不想待在那个有楚迟砚的客栈里罢了。
今天他也不打算回去了。
沈眠随便走走,突然就觉得不对,身后就像有人在跟着他。
楚迟砚的人?
除了他沈眠也再想不出第二个了。
果然,这狗逼就是嘴上说着一套,背地里干得又是另一套了。
他加快了脚步,然后走进了极乐楼。
楚予闻斜躺在贵妃塌上,他这两天一直在养伤,上次被楚迟砚那狗东西打伤了他的脸,气的他几天都没出去见人。
要不是担心楚迟砚一死,他老楚家就没了后代,他早就教楚迟砚那没大没小的狗东西做人了。
当初他那爹临死前死活求他,好说歹说让他给留个种,虽然他不行,不过楚迟砚却可以。
就为着这事儿,楚予闻觉得自己可吃了大亏。
所以脾气燥得极乐楼上下都不敢说话。
身后传来声响,楚予闻听着就烦躁:“哪个不要命的,活腻了?”
他恶狠狠的睁开眼,翻了个身,然后就看到了站在原地的沈眠。
脸色一下就变了。
“怎么是你?”他翻身下来,把沈眠牵过去摸了摸他的肚子:“我儿子最近怎么样?”
沈眠打掉他的手:“你不要乱说话!”
楚予闻看沈眠气色不错,想必没什么大碍,他笑道:“你觉得我乱说话?看来你也是个没良心的,我为了你被楚迟砚那狗东西打伤了脸,连个便宜爹都不让我当。”
“楚迟砚把你打伤了?”
这沈眠倒是不知道,他都不知道楚予闻来过。
他来找楚予闻,只是觉得这么大的地方,他除了找这个人,好像也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了。
“嗯,”楚予闻:“就在前两天,你被他带回去的时候。”
说到这儿,他又道:“你怎么样?那天受伤了?”
沈眠不想再说起那一天的事情,说一次他伤心一次:“楚迟砚要、要给我灌打胎药。”
他眼眶都红了,那件事真的是他的心理阴影。
楚予闻什么人,灌打胎药的原因他用脚都想的出来,没想到到头来是他好心办了坏事。
沈眠瘪着嘴,他这两天为了冷脸对楚迟砚,都一直压抑着自己,就是不想在那狗逼的面前展现出一点的软弱。
但现在不一样,他就是委屈就是害怕就是想哭。
他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