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疼,哪里跑得掉啊,你们跟着我去不就行了?!”
沈眠最终还是如愿如厕,避免了拉在裤子里尴尬。
连拉个屎都有人看着,真是太没自由了。
沈眠叹了口气,非常想念家里的马桶。
要是能回去就好了。
想着想着,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就转到了墙上那个四四方方的窗户上。
楚迟砚知道消息时正在议事,听到禀报,他的周身一下就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天黑了,沈眠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记得自己一直朝一个方向走,然后人越来越少,树木反而越来越多。
不得不承认,他好像迷路了。
现在林子里几乎连房子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周围的树林子都长的一个样,他都知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想逃跑的心一直都有,今晚就实践了。
只要跑掉了,天下这么大,总有楚迟砚找不到的地方。
而且现在大越也已经有了新的将领接管,楚迟砚应该不会变态到返回去重新大屠杀吧。
还好客栈的茅房有个大窗户,要是等回了大庆,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这都是哪儿啊……”沈眠嘟囔了一句,周围阴森森的,还怪吓人。
“啊!”天太黑,他没看清,跌进了一个坑里。
周围都是泥土,他没摔多严重,但脚腕处传来剧痛,他好像歪到脚了。
出师不利出师不利。
“嘶——”沈眠试着动了动,但一动,钻心的痛就自脚腕处传来,他没一会儿就弄出一头冷汗。
这小皇帝的身子太娇弱了。
他现在爬也爬不出来,就这么蜷在坑里,进退两难。
耳朵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沈眠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听起来毛骨悚然的。
他有些后悔,不应该这么草率出来的,怎么说也要规划一下路线才是。
“有人吗?”沈眠轻声道。
应该没人,荒山野岭怎么会有人呢?
但这个想法刚一过,远处就有火光照在了他的脸上:“找到了!殿下,找到了!”
一群人乌泱泱的冲过来,然后沈眠就看到了楚迟砚。
沈眠不想在自己这么狼狈的情况下看到楚迟砚。
但偏偏不可能。
这就像女孩子没化妆总会遇到前男友一样。
楚迟砚脸上没什么表情,真的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脸色很冷,比夜色还冷。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沈眠,不说话,也不抱他。
就负手站在那里,垂着眼,看不清情绪。
沈眠觉得他应该是有些生气,他就这么蜷着也不太舒服,只能小声道:“我、我迷路了……”
闻言,楚迟砚也没说话,倒是弯下腰,将沈眠抱了起来,然后直接走了。
路上,就在沈眠以为楚迟砚就打算这么一直沉默着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沈眠,你还有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和我解释。”
沈眠:“……”
回到客栈,楚迟砚将沈眠放到床上,然后吩咐人去打热水。
房里的空气有些停滞,楚迟砚盯着沈眠看,也不说话,沈眠不太敢看他,这狗逼可不好糊弄。
手下人很快就把水打来了。
楚迟砚脱掉了沈眠的鞋袜,然后用帕子给他擦脚。
楚迟砚的手很热,烫得沈眠缩了一下:“我、我自己来吧……”
抽不动,没办法。
沈眠也不知道楚迟砚什么意思,不骂他也不打他,只是不说话。
楚迟砚动作很轻,他知道小皇帝皮肤嫩,稍微用点力就会破皮红肿。
他一直不说话,沈眠反倒坐不住了,找了个理由,道:“我、我吃多了,肚子不舒服,出、出去消了消食,然后,我不知走哪儿去了,就、就迷路了……”
楚迟砚的手一顿,握着沈眠的脚,脚腕微微红肿,其他地方擦干净了却依旧白皙。
他的力道慢慢加重,直到沈眠有些受不住:“痛痛痛!”
沈眠抽不出自己的脚,只得去叫楚迟砚:“楚迟砚,你、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楚迟砚吻了吻沈眠的小腿:“只要你说了,我当然相信你了。”
“但是沈眠。”楚迟砚的手顺着沈眠的小腿往上,停在大腿处,他笑得有些阴森:“我不是傻子,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敢逃,除非不被我抓到,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沈眠被吓到了,他怎么可能忘,楚迟砚的手段是多么的残忍。
“你要杀了我吗?”沈眠问他。
楚迟砚顿了一下,吻了吻沈眠润湿的睫毛:“你不要逼我。”
“下不为例,我不会再追究今天的事,算我给你的机会,以后听话点,知道吗?”
沈眠哭着点了点头,他觉得自从穿过来以后自己的泪腺着实有些发达,就像现在,不知是不是被吓的,哭得有些不能自已。
楚迟砚本来还有一大堆火气,从没有人能这么挑战他的底线。
但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小皇帝都早已哭成泪人了。
他从没见过一个这么能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