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那么星沐君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话呢?”桃城医生并没有生气,反而颤抖着身体大笑了起来,银色的手铐顺着他的动作作响,惊起停在窗台上的飞鸟。
这种人心里已经完全变态了,就算入狱他也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只会后悔自己的计划不够缜密。
身为警校学过犯罪心理学的学生,久川星沐多多少少能猜到这个人的想法。
少年轻吐一口气,再次抬眼已经全然是另外一副样子。那双本应充斥着感情的眼睛此刻似古井无波,黑的如同夜间没有一颗星的天。
这这个眼神让桃城医生的呼吸一滞,他不能理解的吼了出来:“恨呢?你不是应该恨我吗?就算我进入监狱了你也应该随时记住我对你造成的伤害,记住夜莺逃离主人的后果。”
“我还需要恨伤害父母的凶手,”久川星沐眨了眨眼,冷漠的说:“怎么可能还专门留出地方来恨你。”
桃城医生的身体开始发抖,少年不爱自己还能接受,但是将自己当作陌生人他无论无何都接受不了。
话说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久川星沐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谈话时间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至于开庭时会怎么说就全看你了。”
说完这句话的久川星沐就拉上了被子,精致小巧的下巴藏在了被子里,清澈的眸子也合了起来。
他轻描淡写的态度无意惹恼了桃城医生,他紧攥着拳头就准备掀开被子让那双眼继续看着自己。可惜他还没靠近两步外面听到动静的警察已经踢开门闯进来揽住了他的动作。
他被擒住手臂整个拖了出去。
一直到最后他的眼睛还是紧紧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少年,可惜少年从头到尾没有再和他对视一眼。就如他本人所说的那样,自己根本没有被他记在心里。
——
“没事吧?”等病房安静下来,松田阵平才皱着眉询问久川星沐:“为什么还要见那种家伙。”
“没关系。”久川星沐轻轻摇头努力坐了起来,顺手拿起床头上那本与拆弹有关的书看了起来——经过这几周他已经逐渐接受了自己腿可能无法恢复如初的事实,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成为警察。
只是将目标换了换:从搜查杀人犯变成□□处理。
只要自己的专业只是和实操技能达到最优,最好是同期每个人都比不上的程度,他就有可能被破例录入。
就像自己进警校那般任性无礼。
久川星沐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将书本抬了起来,询问在这方面成绩一直为优的松田阵平一些问题。
拿来时还算干净的书已经被少年翻的纸张发旧,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笔记和心得,不懂得问题更是全部用红笔批注了起来好去请教他人。
松田阵平如鲠在喉,心底的苦涩如同汽水里的酸泡泡一般往上涌。
久川星沐想的很好,但是事实并非如此。爆破组时无时无刻不处于危险中的工作,虽然拆弹水平很重要,但是健康的身体显然更重要。
至少……在无法完成拆弹时可以逃离现场。
甚至说就算久川星沐被破格录取,他的家人也一定不会同意吧?
“我的父母都是孤儿,在我上二年级时因为一场意外双双去世。”少年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第一次讲起了自己家里的事,“叔叔一向很尊重我的决定,所以说,请放心吧。”
“我一定会成为优秀的警察。”久川星沐抬起眸子看向了他,澄澈的眼睛里是每个人都无法忽视的坚定。
“我知道了,给你讲就
是了。”松田阵平很想对他说警校的同伴们是不会支持他这个决定的,但是那一瞬间他又想到了少年刚得知自己脚无法恢复时的绝望。
如果身为朋友的他们否认了少年的决定,他的状态一定会变得非常的差吧。
“嘿嘿,谢谢小阵平啦。”少年眨巴了两下眼睛,绽开了没有丝毫阴霾的笑,甚至还学着萩原研二用这样的称呼。
松田阵平表情变得惊恐了起来,紧捏着书腿使劲一蹬,椅子整个后滑了好远:“你在这样就不要指望我给你回答问题了。”
“切,小气鬼。明明被研二叫都没关系的。”少年轻声嘀咕了两声,最后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松田阵平:“……”
那是因为萩原研二从小就那么叫自己两人都已经习惯了,但是被久川星沐这么一叫他就像是起了鸡皮疙瘩一般浑身难受,而且还会止不住浑身发烫。
怎么想都是非常讨厌这个称呼吧?!
根本不会再这种事情上吃亏的松田阵平突然坏笑了一下,长腿一蹬椅子又滑了过来,一张俊秀的脸看着久川星沐扬了扬手里的书:“叫欧尼酱就给你讲题。”
这回轮到久川星沐无语了:“小阵平,好无聊。”
“啊?!”松田阵平扬起眉毛,直接将书合上放在了原来的位置抱起双臂抬起下巴:“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切,大不了我发消息问研二。”久川星沐学着松田阵平做出了一样的动作,声音里满是无所谓。
“你这个人也太没良心了一点!”听到这句话的松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