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会报答你。”
说完就结束了通话。
顾奶奶琢磨片刻就开门去找孙子,发现他在屋里和谢家小子说话,她退到外面听了会,觉得他们相处得很和谐。
谢家小子大学期间应该会继续和她孙子交好。
顾奶奶再往屋里看,孙子在捉墙上的蜈蚣,谢家小子站在他身后,把他后面起了褶子的衣服牵平。
一个念头在她脑中出现,她好笑地摇摇头,自己真是老了糊涂了,怎么可能是那种情况。
不是说她孙子长得埋汰,但他跟那个比画报还精美的谢家小子站一起,确实不般配。
鱼目和珠。
谢家小子是那个珠子,她孙儿是众多鱼目中的一颗。
顾奶奶不知怎么想到了迟家小子,那也是个珠子,她孙儿是有本事的,能让两个珠子踏进他家破屋的门槛。
只是迟家小子出国了,跟她孙子不来往了。
谢家小子不去国外读大学,终究也会飞到国外某个城市留学,天之骄子都是那个走向。
他们的世界精彩绝伦,那是上流社会的世界,她孙子和他们交一段时间的朋友也能有收获,将来说不定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跨进去。
家里摆桌请人吃饭,堂屋摆不下,院里也不够位置,直接就全部摆在了外面。
十几桌人吃吃喝喝。
陈子轻戴着大红花,被奶奶拉着手一桌一桌的敬酒,他瞟了瞟倚在树下的谢浮,对方被一群大小朋友围着,给他们发糖,加微信不行。
谢浮把水果糖全发出去了,一颗不留,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吸烟的理由,当场就点燃了一支香烟。
有小孩捂嘴,谢浮歉意地说:“大哥哥不能不吸烟,你站远点。”
并不会掐掉烟。
“我爸爸说吸烟的人都是傻子。” 童言无忌。
谢浮笑弯了眼睛。
大小朋友都羞红了脸,他们喜欢这个哥哥,他给他们糖吃,和他们说笑,不像上次来的那个人,对他们爱搭不理。
两个哥哥都比明星还要好看。
有个年纪大点的男的也叫谢浮哥哥,厚着脸皮接近他。
谢浮还是笑着的,却是俯视脚底一块泥地眼神:“我才十八岁,你叫我哥哥?这位大叔,你觉得合适吗?”
“我只,只有二十岁。”那男的涨红了脸。
“哦,二十岁。”谢浮疑惑,“所以你能那么叫我?”
“我听,我听顾知之也是那么叫你的,他不比我小多……”
谢浮更疑惑了:“你是顾知之?”
那男的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相貌太出挑的少年不太对劲,根本不是他以为的家教良好谦逊有礼,他再没了不安分的,想攀高枝的龌龊心思。
谢浮蹲下来,将一撮烟灰弹在路过的蚂蚁身上:“真是奇怪,不自惭形秽吗,什么阿猫阿狗就叫我哥哥,也配啊。”
“顾知之确实比我大。”
“他可以叫,谢浮可以是他哥哥。”
谢浮看蚂蚁垂死挣扎,伸手捏死:“救你了。”
“你怎么吸烟了啊。”陈子轻端着一碗饭过来,“快别吸了,吃饭吧。”
谢浮被他身上的酒气团团围住,笑意渐浓:“我坐哪儿?”
“站着吃好了,”陈子轻见谢浮恰烟的动作顿住,他改口说,“我带你去后面。”
谢浮跟他去竹林,坐在一块阴凉的地方吃饭。
屈尊降贵十分委屈。
“水沟就在旁边,虫子往我碗里飞。”谢浮没一点胃口,“顾同学,我很难不怀疑你是故意的。”
陈子轻打掉他胳膊上的麻蚊子:“我故意什么,我敬酒敬得头都大了还惦记着你没吃午饭,特地找机会盛了一碗送给你。”
谢浮被他那一下打得一愣,抬起眼眸盯住他:“顾知之,你打我?”
陈子轻:“……”
“我没打你,我打的是蚊子。”他在地上找到蚊子尸体,放在谢浮腿上,铁证如山。
谢浮弹飞蚊子尸体:“碗里是别人吃的剩菜。”
“不是剩菜,是我在厨房夹的,给你留的。”陈子轻擦脑门的汗,他匆匆往家赶,边走边回头,“你吃完把碗筷放这边,我过会来拿,不用你送回去,我知道你不想被拉着问东问西。”
真的是,非要来玩,这个月份玩什么,蚊虫多得要死,他累得要死,还要伺候大少爷,陈子轻没发牢骚,他对谢浮笑得灿烂:“你睡的屋子喷过杀虫剂了,中午可以好好睡一觉,傍晚凉快点带你去山里走走,送你最好看的树叶。”
谢浮哧笑,最好看的树叶?哄小姑娘的话,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廉价得很。
然而他的心口却是莫名一烫,随之而来的是,看似从未有过,细品又感觉早就生根的陌生情感。
大约是情动。
谢浮漠然地体会它在自己五脏六腑流窜,最终又回到心脏部位。
我要他是我的。
他是我的。
随他策划什么,图谋什么,他都是我的。
陈子轻返程前夜,老人把这次请客收的礼钱全都给了他,一百为主,少数四百六百,加一起有小一万。
“你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