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吗?”一张符三百万, 迟帘跟他说的, 这么有钱。他如果在这个世界留很久,完全可以靠画符发家致富。
季易燃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陈子轻一下没做好表情管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没注意到季易燃的愣怔。
就在这时,迟帘把腿架到陈子轻的腿上:“你会画就你画吧,老季零花钱虽然多,跟我比却差远了,他还是要省着点花。”
陈子轻:“……好吧,那我画。”
季易燃看陈子轻一眼,拿着震了一会的手机出去接电话,他和大邱的爸爸聊了会,手机换给大邱。
“队长,查到了吗?”大邱抱着一丝希冀问。
季易燃开门见山道:“缠着你的阴灵是王放的妹妹。”
电话里没了声音。
季易燃道:“队里那么多人,她只缠你,是你倒霉,还是别的原因?”
大邱顿了顿:“我倒霉。”
季易燃坐在迟家喷泉旁的台阶上面:“你出事,替补里最能代你的,是王放。”
大邱又一次连虚弱的呼吸声都没了。
“我等你一分钟。”季易燃说。
一分钟过半,大邱渐渐抽咽,他摊出了自己丑恶不堪的一面。
高一校队选拔那会儿,他看过王放练球,得知对方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所以他背地里使了手段,他“不小心”把王放撞下了楼梯。
大邱以为王放不会进校队了,没想到他带伤考核,成了替补里的一员。
高二队里举行选拔赛招新人,也给替补一次成为正是队员的机会,那时王放的身高跟技术依然比他强一截,球感是与生俱来的。
为了保护自己的位置,大邱再次把王放压在了板凳上面。
好在人无完人,王放性格软弱,怀疑是他下的手也不敢往外说,他根本不给王放替他上场的机会。
“队长,”大邱哭着说,“我明年也毕业了,我这伤,毕业前怕是都回不到球场上了,就算回去了也不是原来的水平了……我再也不可能……”
季易燃挂了,他回到餐厅,目光走了一圈,循着水声去厨房。
陈子轻在洗葡萄,他见是季易燃,赶紧喊:“迟帘!”
“喊什么。”迟帘走到厨房门边,往门框上一靠,“老季,你有话要对他说?”
季易燃低声:“嗯。”
“那你现在说吧。”迟帘奇怪发小会对顾知之说什么,“他没我在场不行,特粘我。”
季易燃面朝水池边的人:“加个微信,队里再有邪祟,我会找你请教。”
又没停顿。
“还有那东西?”迟帘阔步靠近水池,校园总会跟怪谈挂钩,一中也不例外,他快毕业了,没遇到过就等于没有。
陈子轻被身后的迟帘撞得磕上水池,又被他及时向后一捞,紧紧贴上了。
迟帘小腹紧绷,他面上故作淡定:“老季想加你微信,那就加一个。”
陈子轻慢吞吞地擦掉手上的水,慢吞吞地把手伸进兜里拿手机,他的举止透出不情愿的意思,源自有男朋友要跟同性保持距离的分寸感。
迟帘起初还觉得顾知之挺会自编自导,他的脑中冷不丁地窜出女朋友的闺蜜加自己男朋友的行为,很他妈不妥。
我操,我为什么代入女朋友,还把老季按在闺蜜的位置。
“算了算,别加了。” 迟帘扣住身前人的手腕,“老季,有事你找我,反正他二十四小时都和我在一起。”
季易燃抿唇:“好。”
陈子轻画符的时候,迟帘在跟季易燃打游戏。
就在他房里打,迟帘躺他床上,季易燃坐在床边的地上,两人没开麦。
陈子轻画符一气呵成,整个过程不掺杂一丝杂念,这项手艺没有隔一个或者几个世界,是连着的,所以才会这么熟悉。
他画符时仿佛变了个人,有既跌宕起伏又温馨安宁的故事感在他身上呈现,他穿过漫长的岁月坐在书桌前的台灯下,一手按黄纸,一手持毛笔,闭气念咒。
明明穿着睡衣脚踩拖鞋,衣领一处更是揉乱发皱,却显得神秘,厚重,引人挖掘,拆封。
就这么从放在人群里找都找不到,变成人群里的焦点。
床上的迟帘坐起来,不满道:“老季,你怎么回事,你的大怎么又放空了。”
第二次了,从来没有过的事。
“游戏还能不能打了,不能打就,”迟帘的火气一凝,他古怪道,“你在看什么?”
迟帘下床坐到地上,从季易燃的角度,找他的视线。
“我看看是什么让你这么入迷,把魂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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