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毕业生。季易燃暂时把这个线索放一边,他通知队里开会,在学校的都来了。
大邱出事以来开好几个会了,有人问:“队长,有新进展了吗?”
季易燃道:“没有。”
大家面面相觑,那队长怎么又开会。
“我想知道,”季易燃捏着手机,一下一下磕在桌上,“符是谁拿的。”
算上替补一共十人,一双双眼睛聚集在他身上,眼里全都写着无辜茫然。
七个替补安分乖巧地坐在后面,三个球员大剌剌地喘着粗气,他们是从球场那边过来的,身上热红,汗味儿重。
小前锋抹了把滴汗的刺头,就是他陪队长去超市找女朋友聊的事儿,嗓子现在还是哑的:“队长,大邱那三张符,我们都没见到过。”
替补里有附和声:“是啊,谁会拿那玩意儿。”
大前锋沉思:“你们什么时候见队长无缘无故扯皮,他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的。”
会议室里的嘈杂声没了,气氛变得严峻紧绷起来。
冷不防地暴起了一声惊呼:“我草,狼人杀啊!”
季易燃扫了眼兴奋的中锋,对方悻悻地停下手舞足蹈的动作,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
虽然队长话少,一句还分段,但他是球队的支柱。
手机磕桌面的响动一停,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等着他们队长发话。
然而他们队长那那片一看就薄情的唇闭在一起,暂时打开的意思。
球馆储物室不对外开放,门是智能的,进出都要识别认证,只有队员,教练,经理,以及保洁能通过。
储物室门口有监控,季易燃调出来看了,从他把符交给大邱,到他打电话让中锋找符送来医院,在那期间保洁都没进过储物室。
教练跟经理进过一次,那次有队员在场,他们能确定,那两人没靠近大邱的柜子。
这样一来,只剩一种可能。
季易燃逐一观察在场的十一人,女鬼的学生身份断了,就换到符这条线上走。他和他们坐在会议室里,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大家都是普文普理生,而非特长生,他们爱好篮球,加入了校队,这个下午他们课没上,也没训练,一直干耗着。
季易燃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小动作,谁都能看出他的怒气在不断增长。他没掀桌砸东西大发雷霆,只是将双手十指交叉着抵在唇边,张口咬住食指关节,眉头下压出暴风骤雨降至的暗影。
“大邱会死。”
“那晚去他家的其他人,都会遭殃。”
季易燃说出两句话,第一句是大邱的最坏走向,第二句无从考证,纯属是他嘴上一说。
会议室里的空气骤然像被抽空,紧随而来的是缺氧的粗喘,血气方刚的少年们失了理性,不仅是因为他们自己,也因为他们当时一同带去的朋友,和朋友的朋友。
“符到底是哪个孙子拿的!”心疼女朋友的小前锋拍桌子,“为了玩,还是他妈也跟大邱一样中邪了,或者是为了自保把脏东西转移到大邱身上,能不能自觉点,小爷我要是被害死了,我做鬼都会报复回来,而且是,”他啐一口,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诛九族,全杀。”
这样失心疯的威胁也没用,依然没人站出来。
“都不承认,那就发毒誓。”中锋把椅子往后一滑,按着腿站起身,“我先来。”
他竖起四根手指,严肃得好似是在进行入党宣言:“我要是拿了符,将来我儿子是隔壁老王的,女儿是隔壁老张的。”
众人:“……”
挨个发毒誓,慢慢就剩几个人没发了,季易燃捕捉到其中一个替补在抖,不知道是才开始抖,还是抖了有一会了,现在幅度大了点。他松开齿间的食指关节:“都出去。”
那个替补没和大部队去食堂干饭,他进储物室,捏着抖个不停的手坐在长凳上,脑袋深深垂了下去。
储物室的门突然被关上,替补惊恐地抬头。
季易燃立在门口,无声地盯着他。
出于队长的职责和大局考虑,季易燃在会议室发现他的异常后,没有当众指明并把他留下来。现在他们一对一。
替补不敢直视季易燃的眼睛,心里有鬼不打自招。
季易燃沉沉吐气,校队人才多,每学期都有出色的新鲜血液进队,替补没有表现的机会很正常。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替补老实本分,存在感低,没正式上场过。
“自己说。”季易燃走进来。
替补用双手捂住脸,紊乱地喘着气:“我不知道说什么。”
季易燃没开口。他的沉默犹如巨石,压在替补的头顶,时间的流逝能带来心脏爆炸的恐慌。
“我,我只是好奇。”
替补终于肯说了,他带着哭腔:“我想看看符点了丢在空中,会不会烧出金色符文。”
“队长,你要信我,我没像大邱那样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我纯粹是为了学茅山道士,我哪晓得装个逼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听说那是大邱的救命符,我很后悔,我去庙里替大邱求菩萨了,我不敢把自己做的糊涂事告诉你们,我怕队长让我离开队里,这是我在高中的最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