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亲的地方,轻轻软软的触感从耳廓延伸到他心里。邢剪心痒难耐,咬牙道: "行,我让你如愿!"
陈子轻没想过邢剪要怎么做到,所以邢剪叫上他,管琼,魏之恕,还有他很在乎的秀才去庙里烧香,他就去了。
进了庙里,他也全程听邢剪的话。
直到他被邢剪带去一个禅院,见到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的妙龄女子,他猛然回头,邢剪不在他身后,去外面给他把风了。
他快速定定神,打量面露震惊的女子,听她欲言又止地说道: “崔郎,你怎知我跟大哥来这里为家人祈福?"
姜明礼也来了?陈子轻开了个小差,邢剪把管琼跟魏之恕支走了,魏之恕不会遇到姜明礼吧?迎上姜小姐温柔的视线,陈子轻道: “只是碰巧。”姜小姐没有审视他是否撒谎,只是喃喃自语: "天意。"
陈子轻抓了抓后脖子,哪有什么天意,不过是蓄意为之。原主跟她到底是不是散了啊?【你们不曾在一起过,门户的横沟永生跨不过去,你们互相动过心,没有戳破那层窗纸。】陈子轻的心理负担没那么大了,他舒口气,笑道: “姜小姐近来可好?”姜小姐听着他的生分称呼,眼里一闪而过黯然: "好。"
末了问: "你呢,好不好?"
“我也好啊。”陈子轻露着一口整齐的白牙。
古树翠绿,姜小姐在树影底下站着,很有分寸地询问: “你的小臂和手腕为何缠了布条?”
陈子轻随口糊弄: "我想穿长衫又怕被笑,就拿布条把露在外面的地方包上,当作是长袖。"
姜小姐深深看他: “你变了许多。”
陈子轻笑了笑,对聪慧的大家闺秀说: "前段时间我在捞尸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江里……"姜小姐平静地听着,渐渐动容,红了眼眶。
“我的改变就是这么来的。”陈子轻心叹,是个善良的人,希望不会被这个时代的家族联姻毁了。
姜小姐背过身去,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转回来道: “福祸相依,你大难不死,悟出了多数人一生都悟不出的道理,心怀敞开,今后必定有所作为。"
陈子轻笑: “借姜小姐吉言。”
姜小姐与他相望,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人世无常,昔日眼里只有她的少年,如今眼里已经没有她了。姜小姐难免伤怀,却无可奈何。
春风在禅院飘荡,富家女与穷伙计隔得不远,又远得像隔着天涯海角。
姜小姐多愁善感,陈子轻则在想原主死亡当天除了跟队出来捞尸,没有出现在其他地方。死亡前两天他都在义庄做活,再往前一天去过乡里。
那天会不会是去见姜小姐的?
陈子轻瞟了眼禅院的小木门方向,他抓紧时间问了出来。
姜小姐神情怔然。
陈子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这里丢失了一些记忆。”
姜小姐的眉心轻轻一拧: “可有看大夫?”
“看了,只是记不清了,不影响身体。”陈子
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恳求道, “还请姜小姐解惑。"
“那日你我约好在江边,”姜小姐轻咬唇瓣, "你说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不愿……我失约了。"
陈子轻若有所思,姜小姐没来,原主在江边等了一整晚?然后呢?撞见了什么不该他知道的东西,和彩云一样被灭口?
可能性不小。
毕竟除此以外,他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
陈子轻怕邢剪冲进来“捉奸”,那他骗邢剪说他跟姜小姐只是相识一场的谎言很有可能被当场戳破,因此他只问了这件事的情况就想着告别: "不打扰姜小姐了。"
姜小姐看出他的心思,在他开口告别前唤道: “崔郎。”
陈子轻暂时压下走人的想法,客客气气道: "不知姜小姐有何吩咐。"
姜小姐再次被他的态度伤到了,她知道他常在她的阁楼外面逛,她也知道他想接到从墙里飞出来的纸鸢。
但纸鸢只在墙内飞,一要去墙外便被她拉了回来。
姜小姐平息情绪接受命运: "家里已经为我定了一门亲事,我会在朱明时节乘船前往遂城。"陈子轻不清楚遂城是什么地方,远吗?
【在南方,很远。】
陈子轻说: “那么远啊。”
“是我为自己挑的。”姜小姐一瞬不瞬地直视着他,语调轻慢地提出自己的请求, “我想你来码头送我。"
陈子轻点头道: “我会去送你的。”
姜小姐没料到他答应得如此快,当下不禁雀跃起来,转而想到他们之间没有希望,心绪几番起落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