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大片农田,放眼望去春意盎然。
而生产区跟办公区都在前面的山里,跟生活区隔着一条宽马路。
陈子轻现在的方位能望到一些藏在繁茂林木里的车间顶,他望够了就伸手去弹眼前的树叶,这树比宿舍楼还高,树枝都伸到楼顶了。
一阵喧闹从远处飘到陈子轻耳中,他循声朝找到声音来源地。
林荫岔路上,宗怀棠搭着一个女职工的自行车,低头和她说着什么,暧昧到近似调情的距离。
旁边围了一圈看热闹的。
陈子轻近视加散光,这副身体的视力却出奇得好,站在走廊都能把宗怀棠脸上的逗弄笑意收进眼底。
宗怀棠换下了浅灰色衬衣,他穿的白衬衣,和在办公室褪下伪装后的感觉又不一样,真真正正的他散漫自在。
英俊的瘸腿男人和漂亮的女人,不知道会不会展开爱情故事,陈子轻不感兴趣,他把苹果吃得只剩一个把和几粒小核,手拿着转身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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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附近的职工不住厂里,因此职工楼并不紧缺,有多人的,单人的,两人的,像夫妻和中底层领导就是两人间。
原主当了组长以后就从多人间换到了两人间,宿舍里不是上下铺,也不是两张床并排或者对立,是砌一面砖墙把宿舍一分为二,墙边空了个口子用帘子拉着,一个住里面那一半,一个住外面那一半。
住在里面的人进出要走外面的门。
钟明住里面,原主住外面。
陈子轻从医院回来才知道钟明今天搬走了。
职工想住什么样的宿舍可以写申请上报,审核时长两个礼拜左右。
看来钟明早就不愿意跟原主一起住了。
陈子轻撩开帘子观察钟明住过的屋子,只有床柜桌椅,别的都没了,他放下帘子环顾原主这间。
家具都是实木的,面积不小,风格温馨很有家的味道,他在网上看的很多大学宿舍条件都没这么好。
差的是没热水器不带独卫,一层只有一个厕所。
“哥。”马强强裹着层微凉的晚风从门外跑进来,“钟菇在和张会计聊天,要晚一会到。”
陈子轻把搭在床尾的几件工作服拿起来瞧两眼,见都是洗过的就放床上,一件件地叠了起来:“她还没回家吗?”
“没呢。”马强强抹着脑门,“说是走之前来你这看看。”
陈子轻听他一直喘粗气,随口问道:“你从哪过来的,怎么流这么多汗。”
马强强支支吾吾:“没,没没去哪啊,我,我就在厂里跑跑步。”
不会撒谎,全是破绽。
陈子轻没追问,这应该跟任务没关系吧,马强强不像是能偷偷摸摸搞坏电线的人。
“我来吧,我给你叠。”马强强把汗手在裤子上擦擦,过去帮他叠衣服。
陈子轻开始打探线索:“小马,你有听大家怀疑电线是哪个拉坏的吗?”
马强强茫然:“什么电线?“
陈子轻说:“不是有人总拉坏走廊的电线?”
马强强眨巴眼:“没有啊。”
陈子轻:“……“
马强强想到什么一下就急了,衣服都叠不好了:“哥,你要不还是回医院吗,脑袋瓜是很脆的,后脑勺流那么多血一般都……我听人说你现在看着好好的,过两天就成孬子了,谁都不认识了……你记性已经乱了,我现在就背你回……”
陈子轻脸色很差:“先别说话。”
马强强老实地闭紧嘴巴。
陈子轻啃手指甲,马强强傻里傻气的不靠谱,等钟菇来了问问,她在厂里的活动范围广,各个科室的串门,知道的事多。
没想到钟菇给的是一样的答案。
听都没听说过。
陈子轻意识到情况不料。
原主的记忆里没有电线被拉断相关的信息,他以为是对宿主的屏蔽……
敢情都没有?
陈子轻垂眼看啃得参差不齐的指甲,这件事不会只有任务投放板上的甲乙知道吧?他们说要把人揪出来,为什么要隐瞒?
而且走廊的电线坏了不就停电了吗,其他人不可能发现不了。
能说得通的只有一种可能,那个人每次弄坏电线以后,又接了上去。
这矛盾又古怪的走向……
陈子轻的后脑勺一阵阵的作痛,甲乙没透露是哪号楼,工人之间没讨论开,那他岂不是连楼栋楼层都确定不了。他两眼一抹黑,是他把任务想简单了,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
他猛地偷瞄虚空,系统不会在监视吧?
“我没有一丁点埋怨的意思,很谢谢能给我这个机会。”陈子轻无比真诚地在心里说,“我会怀着感恩的心克服困难。”
甭管什么馅,那都是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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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心烦气躁地送走钟菇跟马强强,他出去走了走。
原主的死因牵扯到任务,他住在9号楼,按照常理,甲乙说的“我们走廊”应该就是这栋,这层。
至于不按照常理的可能,那就多了,先不管。
陈子轻左右看看,和宿舍里一样,走廊两边的墙上也交织着松松垮垮的电线,如藤蔓般耷拉下来,他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