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你要做什么?” 宋桥江将视线转向温晴,忽然开口了!那张微胖的圆脸上面无表情! 三人均是往后退了几步,温晴手里的黄酒差点没拿稳,三人惊恐的看着宋桥江! “怎么…回事?难道…真的真的没死?” “晴姐,活活过来了!!!” “我看见了!” 温晴咽了咽口水,试探着叫道,“宋员外?” 她还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事,他真的活过来了,可是这宋桥江手臂上暗红色的尸斑依然存在! 但她眼前清楚可见,宋桥江确实是真的活过来了!虽然此时的他看起来有点怪! 宋桥江像一个牵线木偶,慢慢坐起来,他本来是躺在一张长桌上,坐起来后,他把身子转向三人,问道,“你们是谁?” 温晴分别指着谢宇和楚云道,“这位是刑部的楚大人,这位是义庄的谢仵作!你是宋家染布坊家主宋员外吗?” 宋桥江点了点头!他那开始有些浑浊的眼睛渐渐变得明亮起来,他吸了吸鼻子,随后看向温晴手里的黄酒。 “能将你手里的酒拿开吗?我不喝酒,不喜欢闻酒味!” 温晴犹疑了一会,遂将手里的黄酒拿到远处放到地上!然后折回来。 楚云上前一步问道,“宋员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看看你的周围,这里躺满了你的家人!他们都死了!我们也以为你死了!既然你没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是谁把你们变成这样的?” 宋桥江扭着僵硬的脖子往前后左右看了看,他的动作与反应让温晴觉得都有些迟钝! 就像…就像冬眠的蛇,刚刚苏醒,还不太灵活! 那些尸体上脸上都没有盖住,视线所及,都可以看到每具尸体的脸! 宋桥江转过头来,缓缓道,“不!他们都没死!大人!” 谢宇情绪有些激动道,“没死?原来你们真的是“假死”?” “假死?” 宋桥江反复念叨这两个字,脸上满是疑惑,“什么是假死?” 谢宇道,“今早刑部接到报官,宋家有命案发生,宋家十八口人,全都死了…宋员外,你真的想不起来什么?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说,你周围的其他人,都没有死?他们明明都已经死了!” 宋桥江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一会痛苦,一会冷漠,一会兴奋,一会抓狂,过了好一会,他的脸色才恢复如常! 他斩钉截铁的道,“我们都没有死!我们都死了,但又活了过来!” 楚云跟谢宇面面相觑。 温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事的诡异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宋桥江看向三人,“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们确定要听吗?” 三人都重重点了点头! 宋桥江深呼吸了一口气,却是道,“你们没用过我宋氏染布坊的布吧,改天,我送你们几匹,那是世上颜色最好看的布,就好像,有灵魂一般,布有灵魂?我这么说,你们肯定不会相信!” 温晴三人没有打断他! 宋桥江继续道,“我宋家祖上三代都是开染坊的!最早从事这个行业,是从我爷爷那代开始。” “我爷爷那代家大业大,家里有五条大货船,在长江一带帮人运货,在他而立那年,长江以北的地区下了一场百年一遇的大暴雨,这场暴雨连下了七天七夜,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直接导致长江江水暴涨十数尺,长江上风大雨急,暴怒的洪水疯狂吞噬着江面上的一切,我爷爷因为这场大暴雨沉了三条大船,船上满载的货物也随同船沉到了江里,损失非常惨重!” “暴雨过后,我爷爷心如死灰,辛苦这么多年,一场暴雨,几乎让一起回到起点,他深知,这完全是靠老天爷赏饭的活,老天爷高兴了,风调雨顺,但指不定哪一天老天爷不开心了,狂风暴雨,遭殃的还是自己!这种生活,充满了未知!” “于是他说服家里变卖了剩下的两条大船,带着连同那些年攒下的一些钱,来到了洛阳,想做些小生意糊口饭吃,经过一个多月的考察,他决定开一家染布坊,这就是我们宋氏染布坊形成的最初雏形!” “老话都说,隔行如隔山!这话一点不假!染布坊开了起来后,开始生意并不好,染出的布不是用料太多颜色过重,就是上色不均导致色彩浅淡不一,要么就是颜料浸泡时间不足或者过多,布匹容易褪色,总之,染布坊最初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赚钱不说,还赔了很多钱!” “但我爷爷是一个固执的人,只要认准了的事,他不撞南墙绝对不回头,颜料放多了下次就减少,上色不均匀就换另一种上色的方法,他不停地实验,不停地去试,直到找到最合适的方法,跑船挣的钱让他有这个资本不停地浪费布匹,浪费人力物力,最终,染布坊慢慢走上了正轨!” “我爷爷去世后,将染布坊交给了我的父亲,我父亲是个书生,喜欢棋琴书画,对染布坊的生意并不上心,很少打理染布坊的生意,染布坊没有垮掉,完全是因为我爷爷那一代积攒下来的信誉!” “我弱冠那年,我父亲便迫不及待的将染布坊交给了我,然后自己云游四海四处逍遥快活去了!染布坊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几乎已经要成了个空壳子,而放眼整个洛阳城,过了这么多年,染布坊的数量越来越多,那些大的染布坊,他们用更好的原布,更好的染料,染出的布更加的漂亮,小的染布坊,虽说物料上差一些,但人家用心经营,也是做得有声有色!相比之下,我们的染布坊却是一直在走下坡路!” “染布坊的生意越来越差,眼看着就要关门大吉,我是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