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嬴政闻言,开口说道:“寡人坚信,自己所做的是正确的。”
韩非轻笑道:“大王确实是难得的雄主,但在下方才所言,并不是针对一个人。”
“何意?”前者沉声问道。
“有些事情或许您可以做到,但王上能够保证后来者也同样能够做到吗?一旦有人开了先例,后世之人定然会效仿,只不过他们的目的是否也是为了天下百姓呢?”
韩非面色不变的做出回答,随后接着道:“权利是一件诱人的东西,无数年来不知引得多少人飞蛾扑火。但同时它也是无比的危险,一旦无法合理运用,必定会带来灾祸。”
“权力需要制衡,而在我心中能够制衡它的就是律法。所以,权力不应凌驾于律法之上,即便是王权!”
嬴政听到这番言论,没有立刻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几息之后方才问道:“也就是说,先生当真不愿助我一臂之力了?”
韩非的脸色也是严肃了起来:“在下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若是王上愿意被自己亲手所制定的律法限制,那么韩非便能够如您所愿。”
嬴政面色微寒,随后说道:“寡人可以下一道御令,凡我子孙务必恪守律法,不得违背!”
韩非看着前者道:“如果是秦穆公或者昭襄王也留下如此御令,请问大王会遵守吗?”
嬴政听到这话,却是没有回答。
他是一个霸道且很有主见的人,主要是自己认定的事就不会更改。即便是先王的命令。
韩非笑了笑道:“权力就像毒药,而律法则是盛放着它的容器。一旦容器出现裂缝,毒药就会扩散。”
“权力之毒是会让人上瘾的,当尝试过其中的美妙之后,一定会有人顺着裂缝继续敲击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容器就会彻底破碎,到了那个时候,所谓的律法也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这些话说得不是很直白,但嬴政却很明白其中的意思,而且他也知道对方所说的是对的。
不过因为王者的骄傲,他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冷哼一声道:“找了诸多借口,归根结底还是不愿为秦国所用。”
“既如此,便不用说得如此慷慨。如果孤是韩国的王,你还会如此推脱吗?”
韩非听到也没有辩解,开门见山的道:“王上说的不错,如果您是韩王的话,在下一定全力相助。不过,人嘛,总是有私心的。”
嬴政语气平静的道:“只有在秦国你的才能才可以得到更好的发挥,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韩非回道:“大王所言正是,但人心并不是道理可以说得清的。即便知道怎样是更加正确的,也未必真的会这么去做。就像您刚刚明明内心是赞同的,但依然未曾答应在下的提议。”
闻言,嬴政没有继续劝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先生当真想好了?”
“多谢大王厚爱,在下已经想得很清楚。”韩非回道。
前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道:“既然如此,那先生就先回去吧,寡人就不留你了。”
“是!”
韩非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便迈步离开了宫殿。
待其离去之后,一个有着浅紫色长发的女子从一旁缓缓走来。
其身着淡蓝色衣裙,背后以月状纹路装饰,并且双眼被薄纱所遮挡。正是阴阳家的右护法,月神。
月神来到嬴政身旁,轻声开口:“看来对于韩非此人,王上当真是非常看重啊。”
“韩非又又大才,不亚于商鞅。可惜不能为寡人所用。”嬴政声音颇为冷漠的说道。
“韩非毕竟是韩国人,想必是思想上的隔阂未能消除。王上和他都还很年轻,还会有很多时间,相信韩非总会回心转意。”
月神开口道。
“韩非虽有经纬之才,但也仅仅只是一个人。即便没有他,寡人的理想也可以实现。”
“王上所言甚是!”
月神应了一句,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寒意……
齐国,临淄城
一处美丽清幽的湖畔之上,微波荡漾,一对男女并肩而立,正是雪女与高渐离。
“把我约出来有什么事吗?”雪女清冷而又动听的声音响起。
“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话音落下,只见高渐离拿出了一只透明的镯子。
“前几天,我在外出时无意间发现了一块水晶。就用它做了一只镯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雪女将水晶镯子接过,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高渐离见此,虽然表面上如常,但其眼神之中却透漏出了一丝紧张。
雪女也发现了他的一丝不自然,眼角露出隐隐笑意,不过这笑意却又被很快隐藏。
然后微微蹙起黛眉道:“这水晶的质地似乎不太好,有着一些杂质。而且打磨的也不够圆润。比起那些达官贵人送我的首饰可差远了。”
高渐离神色微微一变:“抱歉,我以前没做过镯子。希望你可以收下。”
雪女看了对方一眼,美眸之中闪过一抹狡黠,将手中的镯子还给对方:“给你。”
见此,高渐离脸上浮现出失落之色,虽然之前就想过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