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洪贝的确挺讨人厌的,”特里劳尼喝了一口黄油啤酒,白色泡沫在她嘴周围沾了一圈,“和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妹们。你们敢想象吗?她居然在走廊上公然质问我占卜是否虚假。”
特里劳尼浑身抖了一下,像是回忆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简直毫无畏惧之心!不可原谅。”
“哦,哦...”米勒娃就算被酸味爆爆糖炸得满嘴噼啪响,也要坚持开口反驳,“她确实讨人厌,轻浮张狂,在走廊上公然对别人发恶咒。可她对占卜的质疑态度却不错。”
听着两个好友又要就占卜存在吵上半天,春张连忙调停止战,“好啦,这学期最后一个周末了,咱们就不能和平点,和所有坐在三把扫帚的同学一样吗?”
两人看了对方一眼,都重重把头撇了过去,互相背对着,春张只好重新把话题转移到桃金娘上,
“不管怎样,最近桃金娘又开始笑起来了,也交到了几个一年级的朋友,看起来多洛霍夫的教学还挺管用的?”
“多洛霍夫?!那个长脸的斯莱特林学生?”特里劳尼惊诧地转过了身,不再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成了个正常的三年级女生。
特里劳尼仔细想想又觉得有点道理,“怪不得,桃金娘昨天会说出那样刻薄的话,洪贝的脸都涨红了,关键还有老师在场,她又不敢动手。”
“什么?”春张每天赶课赶到天昏地暗,几乎没时间听八卦,好不容易到了圣诞,她好奇地问。
“昨天,应该是一年级魔药课下课,洪贝又来取笑桃金娘的身材和眼镜,走廊堵了一堆人。”米勒娃皱了皱眉,很看不过这种行为,“但——”
“你难道很自豪你那细长干瘪的手指吗,和水草里的格林迪洛水怪一样?那长得出奇的,但异常脆弱的指爪。当然,你们简直是一家子,都喜欢偷袭别人,不是吗?”
圣诞树后忽然冒出一个欢快的男声,和米勒娃的复述重叠。
春张一下就认了出来,就是一年级时的对头——多洛霍夫,他曾因为血统论霸凌布巴吉,如今却在汤姆的忽悠下成了桃金娘的反霸凌老师,尽管桃金娘也是个麻瓜出身的巫师。
他从圣诞树后探了个脑袋出来,看样子很为自己学生的刻薄感到高兴,
“简直就是最优美的话语!洪贝绝对见过格林迪洛的图片,那浑身绿色,长着犄角的恶心水怪。她当时的样子好像要吐出来一样,看得人舒畅极了!”
但多洛霍夫显然不清楚圣诞树后有春张,瞧见她后面色一下变得尴尬起来,想要退回去,却偏偏被后头的男生一下扑了进来,撞到桌子上,把一只薄荷蟾蜍糖撞飞出去,落到一个高年级男生的热可可里,只来得“嘎”一声,就化作一股白雾消失了。
诺特揽着僵硬的多洛霍夫肩膀,取笑道,“好了,好了,你一路上已经给我们讲了不下三遍,你得意学生的壮举了!”
“哦!”诺特一抬头,就见春张抱着啤酒瓶对他笑,他眨了眨眼睛,立即跳了起来,对刚进门的那群人挥舞着手,“汤姆!春在这桌!”
因为汤姆的关系,春张和这群斯莱特林的学生关系还算熟稔,而且,幼体“食死徒”们脑子不发热时,还挺好相处的。
但此时,春张只觉得牙疼,就是因为不想再瞧见那张朝夕相处的脸,才和米勒娃两人到霍格莫德玩,怎么偏偏又碰上了。
看脸色,汤姆也是一样的想法,但在一群闹哄哄的男生簇拥下,只好勉强和春张三人凑了张桌子。
多洛霍夫借口去拿饮料离开了桌子,春张趁机调侃,
“多洛霍夫居然愿意教?我还以为纯血论的偏见就注定了失败呢!”
在座的斯莱特林,大部分从小被灌输血统论,听到这话表情都很精彩,汤姆懒懒地瞥了拱火的春张一眼,辩解道,
“得了吧,麻瓜出身不配受魔法教育,和对一个被霸凌女生的同情并不冲突。”
呵,原来的你直接杀死口中同情的女生,春张默默翻了个白眼,懒得和汤姆展开辩论。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件事,人的思想是会受到环境改变。当这群纯血论的小孩,和他们歧视的麻瓜巫师相处沟通后,一些偏见将会消散,会发现原来他们以为的下等人也和他们一样,拥有人的情感和思想。
“何况,纯血生来高贵的天性,就代表着我们肩上承担着领导巫师界的责任,我们需要改变那些陈旧的法条,发展停滞不前的魔法,去探索更广阔的世界。”
诺特附和着汤姆,他越说眼神越发狂热,看向汤姆的神情倾佩不已,似乎被深深影响。
原来汤姆就是这么忽悠他们的?春张想,这大旗可舞得够起劲。
“胡扯!”米勒娃给这段话定下了基调,“有些东西或许需要改变,但并不局限于纯血巫师。所有巫师都有义务和权力。”
汤姆笑着感谢多洛霍夫递过来的黄油啤酒,不着声色地偷换概念,
“或许你说得对,世界上的所有生物都有独特的智慧,能为巫师的改革尽一份力。比如那些平庸的麻瓜,他们的发明创造和科学知识,如果合理借鉴,或许就是魔法的下一个突破点。”
米勒娃明知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