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3)

踏入醉欢楼的那一刻,殷恪便后悔了自己的冲动。

最合适的做法,应该是将这件事告知姜家叔叔婶婶,让他们来教训姜耘和姜萤萤,再不济,派松烟或者别的小厮到这儿来,把姜萤萤带回去。

而不是他自己走进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忍受无数双艳红嘴唇中吐露的调戏言语,以及沾着各种劣质香料的帕子甩在他身上。

“姜三公子啊,他在呀,他在二楼包了个雅间,不过公子要找他,得先着人通传一声,我看公子您穿着不俗,不妨包下咱们的‘天香阁’,北沧舞姬马上登场,那儿的视野是最好的……”

老鸨眼睛发亮,因为她面前多了一锭银子。

“带路。”殷公子背手在身后冷声说。

除了姜家三郎,还真没有谁一出手就是一百两,这不知道哪儿来的小公子,又是个冤大头,老鸨脸都要笑烂了:“请,请,您这边请。”

雅间内备着清酒、茶饮和各色小吃,殷恪撩袍坐下,并不多看一眼,两个妖娆的女子想要进来陪侍,被松烟挡出去,不情不愿地扭着腰走了。

“这小公子,当真奇怪,既然来了,还多瞧不上咱们这儿似的。”

“公子,怎么办啊?”

松烟关好房门,落了门闩,回到座椅前紧紧贴着自家公子,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什么怎么办?”

“她们肯定看出了,咱们第一次来,怎么办?”

殷恪没好气道:“找到他们就走,你管她们怎么看,你还再想来?”

松烟不敢说话,公子生气的时候,还是躲着他为好。

雅间一面中空,可以看到一楼舞台,不多时北沧舞姬登场,果然如传闻所言,极尽魅惑,身上仅有一层轻纱,洁白的肩膀、手臂、肚脐和大腿都暴露在空气中,伴随着丝竹的靡靡之音,舞蹈的动作柔媚勾魂。

除此之外,一楼大堂不少大人看得兴起,直接对身旁的姑娘上下其手,其香艳程度,离活春宫也差得不远了。

殷恪觉得自己的眼睛被污染了,既恐惧又恶心。

默念完清心凝神的心经,他推了把看得起劲的松烟:“去问她们找到姜耘没有。”

“公子你看,三公子在对面。”

楼下一片欢呼,一沓银票从二楼的一间房里洒出来,那围栏之后的不是姜耘又是谁。

底下人在喊“姜三爷豪气”,舞姬们也停下来捡钱,磕头感谢,姜耘十分受用,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银票撒下去。

“继续跳啊,三爷我爱看!”

“公子,这……”松烟瞅着自家公子的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得出水来,甩袖转身,离开房间。

松烟不知所以,再看向那边,才发现姜耘身后钻出来个矮小的身影,书童打扮,宽大的帽子几乎遮住半张脸,小鹿眼睛满脸好奇地盯着楼下。

造孽了,这姜小娘子怎么也跟着三郎胡闹!他着急忙慌地跟过去。

殷恪一脚踹开雅间的房门。

姜耘和姜萤萤吓了一跳,见到是门外的是他,都惊惶不已。

姜耘结巴道:“殷……殷恪哥哥,你怎么来了?”

殷恪看向桌上七零八落的杯盏,很好,还喝了酒。

“跟我走。”

两人鹌鹑似的缩在角落,殷恪看得心烦,径直过去把姜萤萤抓出来,不料她死活搂住姜耘不放,满脸防备地看着他。

“恪哥哥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姜萤萤从来没见过这样生气的殷恪,都快吓哭了,下意识躲避,哭着喊道:“三哥救我!”

殷恪骤然惊醒,松了她的手臂,后退两步,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场面。

十足失望地转身离去。

喘着粗气赶来的松烟跺脚:“姜小娘子,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呢,唉——”转身追自家公子。

良久之后,姜萤萤戳戳三哥环着她的胳膊:“恪哥哥怎么这么生气,是因为我们翘课来醉欢楼?”

她觉得这里面香香的,糕点很好吃,姐姐们穿的很好看,跳的舞也很好看,三哥说北沧舞姬只在盛京停留三日,所以她答应了三哥的建议,对爹娘说了谎。

恪哥哥一向督促她勤勉学习,想必就是因为这个生气吧?

姜耘忽然惊醒:“糟了,恪哥哥知道了,一定会告诉爹娘的,萤萤,我们得赶紧回家向爹娘跪地认错。”

姜萤萤还没搞懂情况:“为什么要跪地,我们把功课补上就好了,去找恪哥哥帮忙。”

“你傻啊,不是功课的问题,是被爹娘知道我们来这种地方,特别是带着你来这种地方,”姜耘手忙脚乱地下榻穿鞋,“爹娘说不准会用鞭子狠狠打我一顿,再把我关进祠堂。”

姜萤萤低头套起他扔过来的鞋子,嘟囔:“这种地方怎么了?为何不能来?”

回家后,姜耘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平静得就像他们没在醉欢楼见到过殷恪,是晚上娘亲替姜萤萤洗澡的时候,问她外祖父说了什么,姜萤萤愧疚地透露了实情,他们没有去江州,又实在好奇,问了一句:“醉欢楼是什么地方?”

然后在娘亲的盘问之下,姜萤萤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什么都交代了,结果就是三哥得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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