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吴秉彝本想问问馒头铺的事情,但是林一味胸有成竹一副不用他担心的模样。
当天晚上林一味跑了一趟幼幼家,嘱咐她明天馒头店不开业,明天跟着她去东山采石场。
回了家林一味早早钻进房间里,计算着明天定价多少,下午花一百文买的五斤肥瘦相间的肉配上今天刚刚从山上挖的笋,竹笋炒肉。
已经有一个菜了,另外的菜不如做个蒜末青菜加上咸菜汤,两菜一汤加上白米饭定价四文,自己再免费提供碗筷,如此周到的服务我就不信打不响名号。
今天买肉已经花了她一百文,自己手头也就不足十两。红糖馒头的生意被隔壁的糖铺瓜分,若是失败,只怕自己不免还要重新做回馒头和隔壁糖铺争客源,短时间她也没办法根据古代现有的材料想出新的产品。
所以明天不仅仅是自己的反击战,也是一场赌博。
不行!她要给明天上一重保障。
林一味站起来走到吴秉彝门前,轻叩屋门:“二郎,在吗?”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可屋内点着蜡烛,不像是没人啊?难道是睡着了?
林一味又敲了敲门,里面仍是静悄悄的,她刚想推门,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声:“嫂嫂?”
林一味转过身只见吴秉彝发梢滴着水,身上只着了单衣,垂落的水珠将他肩膀那一片沾湿了。像是一只未甩干毛的落水小狗,月光下,原本蓬松的毛发乖顺的毛发贴在身上,活脱脱一个可怜小狗。
若没有胸前滑落的水滴,林一味恐怕还是会沉浸在惹人恋爱的小狗氛围里无法自拔。
她伸手拢了拢吴秉彝的衣领,遮住他贫瘠慷慨的雪白胸脯,摸了摸鼻子道:“二郎这是刚洗完回来啊,眼下秋风起天气冷,你可别着凉了。”
我可等着你金榜题名好让我早日离开吴家。
吴秉彝没有正面回答,摸着刚刚林一味碰的地方询问:“嫂嫂可是有事找我?”
“是……”
“嫂嫂需要我帮什么忙。”
林一味扭捏道:“我需要二郎帮我找些男人……”
“男人?”吴秉彝心一沉,“不知嫂嫂找男人做些什么?”
林一味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踮起脚附到他耳朵旁悄悄说着计划。
*
第二天一大早林一味便起来忙活了,她拔去猪肉上残余的猪毛,切成肥瘦相间的一片片。林一味先把猪肉片放进在大锅里过水焯一遍。将竹笋切好,然后放在清水里浸泡五分钟泡去其中的苦涩味,又将大蒜,葱,姜切好。
今天要炒的量很大,光是处理食材就让她花费了两炷香时间。
锅中倒入素油,先将葱姜大蒜倒入炸出香味,然后将猪肉放入锅中煸炒,直到猪肉炒变色了之后将切成斜片的竹笋全倒入,将底部的猪肉翻上来,这样反复翻炒几遍,加入盐,最后倒入水小火焖上半炷香时间。
林一味没穿越过来前就在自己家的大排档干活过,那个时候每天要接待的客人数不胜数,一个菜被好几个客人点已是常态。眼下她手持两把锅铲,左右开工,没一会儿菜便出锅了。
终于在午前她将菜全都准备好了,放在蒸屉的米饭也炊熟了,她拿出昨日洗干净的三个大桶,将菜全数倒入木桶中,盖上盖子保温。
正好幼幼也来了,俩人合力将木桶抬上借来的板车,吴秉彝也放下书过来帮忙。
起初她还拦着,见吴秉彝拦不住索性放开手让他来干。
装好木桶带好碗筷,眼看吴秉彝还要跟过去林一味连忙拦住。
“二郎秋闱在即,眼下你好好复习功课,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你了。”
林一味平日哪里关心过他的课业,现下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金榜题名之日便是她离开吴家之时。
吴秉彝听了顿了顿手,他弯着腰脸色有些暗伤,再抬头他隐匿起怆然,恢复成往日那般叔嫂和谐语气关切道:“嫂嫂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不是还有幼幼嘛,何况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大事。”
说罢,林一味便带上幼幼推着板车往东山方向走。
俩人紧赶慢赶,终于在烈日当空前赶到了采石场,石厂门口不少小商小贩已架好锅烧好水,就等着里面的工人出来,面汤面食一下沸水咕噜几下便好端上来。
林一味寻了个明显的位置将板车放平,周围的小摊小贩见林一味都好奇的很,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带着一个女娃娃跑到这种地方做甚。
林一味没理会那些目光,她耐心等待着,等待自己安排的人到位,好戏便好开演。
终于,采石场的工人出来了,林一味掀开盖在桶上保温的棉被,将盖子移开一点,借着秋风木桶中的菜香顺势飘出。
香味飘到刚刚下工的工人,劳累了一上午了闻见这油香味肚子叫的更欢。
“这是哪来的味道?”
“好香啊!”
“是啊是啊!”
见一群人浩浩汤汤过来,脸上还挂着几分询问的表情,林一味便知道自己炒的菜还是对他们的胃口的。
“几位客官……”
林一味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