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未等林一味回答便出了房门。很快厨房就飘来了菜香,没一会儿吴秉彝便端来两碗荷包蛋面。
“快吃吧嫂嫂。”
小拇指宽度的面条上放着金黄的荷包蛋,绿油油的菜叶夹在面、蛋中间,面上还飘着点点油花,林一味一闻便知这碗青菜面是用猪肉烧的。
猪肉与其他植物炼制的油不同,有不可替代的特殊香味,不仅可以增进食欲,搭配青菜、红萝卜、萝卜以及豆制品,会达到其他调味品难以比及的美味。
吴秉彝将面放到林一味面前的,面香味钻进她的鼻腔勾起肚子里的馋虫,她忽然想起下午多买的一个蒸糕,她从兜里拿出来,原本热乎乎地蒸糕早冰凉凉了。
林一味把凉透的糕点放到桌子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午买了一个想着见到你给你吃……后来就忘了。”
“多谢嫂嫂。”吴秉彝微微浅笑致谢,烛火摇曳,荧光照在他的脸上,深如幽潭的双眸像是会说话的木魅山鬼,勾的她呼吸滞了一瞬。
他拿起蒸糕小抿一口;“不愧是嫂嫂的眼光,蒸糕很好吃。”
此情此景二人像及了夜晚归家的年轻的夫妻一般,同席用膳,妻子马虎地拿出忘掉的食物,丈夫笑着包容。
这样的荒唐念头只在她脑中停留几秒,想到吴秉彝刚刚轻唤的“嫂嫂”二字,林一味脑中那荒诞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她自己都忍不住谴责自己。
林一味,你真是饿了!
用完晚膳,林一味主动承包了洗碗的工作,本来吴秉彝还想跟她争一争,察觉到她这是在故意避开自己,便也执着,只是垂着眼眸好似有点受伤。
林一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说话,走进厨房用土灶残余的火苗烧温了水,就这热水洗干净碗筷。
刚进门便看见吴秉彝坐在木桌旁,斜对面还放着一盆冒着气的热水,像是打给谁的。
见林一味进来,吴秉彝立马站起身对她道:“嫂嫂,泡个脚放松一下吧。”
林一味本想拒绝,可自己的脚走了一天若不按摩一下第二天肯定是酸痛无比,于是道:“多谢二郎。”
说完朝他一笑,林一味坐在椅子上脱下布鞋,将脚伸入热水中,被挤压了一天的脚拇指终于能出来好好透口气了,十根脚趾泡在不烫不凉的热水里舒服到都想学小猫脚掌开花了。
闭上眼感受此刻的闲静,来这里这么多天了,自己累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个人又是做饭又是烧水端水,可不得争分夺秒地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就在她沉浸在泡脚的喜悦中,一件被遗忘的事情悄悄来了。
正舒爽着林一味突感□□一阵暖流,她忽地睁开眼,心中暗道糟了!
莫不是葵水来了?
可眼下吴秉彝还在自己总不能当着他的面岔开腿查看吧?这可咋整,林一味坐在椅子上焦急地想,小腹微微涨疼,暖流越来越明显,疑似有泛滥的迹象,顾不得其他了!
林一味一把抓住吴秉彝,焦急忙慌的问到:“二郎!茅厕在哪儿!”
吴秉彝指了指外面道:“茅厕在右侧的屋子。”
林一味顾不得擦脚,直接一脚蹬进布鞋小跑着出去。
吴秉彝站在原地还在疑惑,倏尔瞥见矮凳子上深红的印迹他便什么都懂了。
林一味跑进茅厕,脱掉裤子一看,只见白色的亵裤中央一道长长的红色血印,哪怕四周环境黑黢黢什么也看不清,林一味也清楚地知道,完了!真的来葵水了!
这几天太忙了,她都忘记自己还有葵水这一件事。现在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蹲在茅厕一晚上吧?古代可不比现代马桶干净,而且古代的茅厕就是一个大缸,粪便全都堆积在缸中,等满了抬着缸走。
这样的环境让她待一会可以,可待一晚真是要了她命的,且不说散发的臭味,可飞在半空的苍蝇和黑暗中看不见的小虫子,光是想想都够她尖叫了。
手上也没有草纸能垫着应应急,难道就只能这样流着血出去吗?就在她手足无措之际,吴秉彝站在门口摸着鼻子道:“嫂嫂,我见你去的急忘记拿厕纸了,我把厕纸搁在门口的树桩上了。”
“啊,谢谢!”她红着脸答道。
“那我走了。”
“好……”林一味扶额苦笑着。
让刚见面没多久的人给自己递厕纸,如果在现代她肯定会很乐意收下,毕竟世界那么大相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现在关键的是门外的人不陌生人啊,是自己的小叔!
林一味起身放下裙子挡住屁股,拉开一小缝,小心张望着,她伸出手臂迅速把厕纸拿进来。
拿到厕纸她就放心多了,今天晚上就用厕纸垫垫将就过一晚吧。可翻着翻着,怎么这厕纸的厚度那么厚,翻开包裹严实的,只见一条月事带折叠整齐,中间还填充了什么东西胖鼓鼓的。
林一味倒了点在手上,是细细的粉末,还有一点炭火烧烬的味道,经常跟厨房打交道的她知道这是草木灰。林一味在现代看古代剧的时候,还和朋友讨论过,这样的姨妈巾究竟干不干净,能不能吸住水分。
现在想想其草木灰作用就和猫砂如出一辙,只不过质量没有猫砂那么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