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正值深冬,大雪纷飞,鸟散虫无,一片寂静。
屋外银枝雪丛,素色裹装,寒风阵阵,扑的窗子啪啪叫。
一行人行色匆匆在雪地中奔跑,似在追赶着什么。
跑在前头的是个束着高高的马尾,冷着张小脸的少女,一袭黑色衣裘,在素色宫道上颇为惹眼。
路过的宫人不明就里询问:“那是谁?”
年经稍长成人精的老太监这宫里哪个人不认识。
张口便道:“护国大将军独女,宁清安!”
大雪挟寒风着将这句话在这荒芜的宫道上吹散,一路追寻着那黑衣少女。
深深浅浅的脚印也被一路的大雪所掩埋。
严守的大门,在少女到来时,收了收了它的利爪,任少女自由进出。
少女顿了一秒,方才将门打开,带着满身风雪的寒气。
虽脸上看着冷静,但她眼底的焦灼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境。
刚不久便听到有军中急报上来,后又被皇帝召见。
她心下难免有些不安。
怕是出事了。
“臣女……”宁清安刚要向那高位之人行行,便被打断,心下沉了沉。
“清安快快免礼,到我跟前来。”高位上的男人喜怒难辨,手中拿了张发皱的信纸。
想必是那军报,前线恐怕出问题了。
宁清安深吸一口气,有些僵硬地走了过去。
身上染的白雪在走入这烧子上好红炎炙炭的屋子时,便悉数化成了水,黑衣沾了水看不大出来,但那带着寒气的水渗着体内,让她遍体生寒。
“皇上叫臣女前来是有何事。”
宁清安直接了当询问道,她不想搞官场那套,绕来绕去的。
她现在急需知道一切。
“是关于…你父亲的。”皇帝还未想好措词,好告诉她实情,却被其临危不惧,做好承受一切的态度给惊到。
果然不愧是护国将军的女儿。
他顿了顿便将那封急报递给宁清安,决定一切交由这孩子定夺。
宁清安看完之后,在原地愣怔了片刻,她早知道沙场无情,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可亲人逝世的漠大痛苦还是席卷她心头,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软弱,她是宁家出来的。
父死自当?父志。
宁清安将那手中的急报攥紧,眼神中带着几分戾气,但却还是冷静地向天家请求。
“臣女请求前往边关,完成父亲未成之志,以慰其在天之灵!”
边关有未尽的遗志,为父,亦有满身的责任,为国为民。
“好!宁家果真不愧是囯之顶柱。”皇帝听此满口夸赞了他们宁家。
“早便听闻清安你虽为女子但自幼随父沙场历练,不在你父亲之下,有你前去,朕安心!”
皇帝等的便是宁清安这一句话,自护国大将军阵亡后,观朝中百官竟无一人可胜任此职。
到头来还是要靠这丫头解了他燃眉之急。
此刻皇帝对宁清安这个回答特别满意。
但随即又话锋一转。
“对了,为防动摇军心,还要委屈清安你到时女扮男装,待你凯旋,朕亲自为你,为宁家正名!”
“谨遵皇命。”
宁清安无论如何都必须应下,毕竟她只有这条可以走。
宁家的荣耀不能在她这给断了,父亲、祖父、曾祖,清安定不负宁家之荣。
宁清安出来时,屋外的红梅开的正好,苦寒之香在她鼻间萦绕,引得她在这寒冬红梅前驻足片刻。
雪上眉头,融化的水珠在僵冷的面上划过,向下划去,将呆愣恍神的宁清安惊醒。
她该走了。
…………
“喜报!宁将军今日凯旋归朝!”
“是那个三年前横突出世的宁将军么?”
“除了他,谁敢当这一句宁将军”
“我要站这,让宁将军一眼就看到我!”
“宁将军真不愧是护国将军之后,短短三年之内便击退敌军,解了我朝二十年间外敌之扰。”
“那是当然,男女老少哪个不敬佩这宁将军的!”
“宁将军实乃我辈楷模!”
……
滕阁高楼之上,一红衣华服,锦绣美饰环佩的俊俏男子,托着腮,磕着瓜子,有些无聊地看着下方因为那宁将军归朝而轰动的人群。
他真搞不慬这些人在兴奋些什么?
这宁将军不就是打了个胜仗,守了几年边关么,也不见他们对以往的将军打了胜仗有多激动。
在白秋贺看来实乃俗人相吸。
他才是明白清醒人,不会被这等俗人干扰。
白秋贺舒舒服服地喝了口热汤,接着磕瓜子,看戏。
城门大开,万众瞩目之下,有一瞬间空气安静凝固,只听得那烈马轻蹄,踏在道上的“哒哒”声。
为首的便是身披黑金铁甲,腰悬长剑的少年将军,众人心目中所钦佩敬重之人。
“少年”被沙场磨砺过的脸上褪去曾经的柔软稚气,满是经厉尽千帆的冷酷。
一双凤眸中也带有沙场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