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昨天都作废
现在你在我眼前
我想爱请给我机会”1
悦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在窗帘紧闭的酒店房间内响起。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探出被子,精准地摸索到放在枕边的手机。
姜南舒拿起手机,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首先捕捉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5:22。
是谁?一大早扰人清梦!
她脑子昏昏沉沉的,还带有一点点被人打搅后的起床气。
待看清显示屏上“裴寻烨”三个大字后,心中还未升起的火气像是被风吹一般散去,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潜意识里裴寻烨就是那种有礼又十分懂分寸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点打电话过来。
她睡眼惺忪,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巴掌大的小脸,像猫儿一样慵懒,手指滑动屏幕接听,说话都带着一点迷迷糊糊的蒙眬,“喂?”
电话那头,裴寻烨听着少女如海棠春睡般的绵软语调,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打招呼,却让他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心中涌现一种暖流,整个心尖都酥酥麻麻的。
他闭了闭眼,说话时语气温和像春风一样柔和:“南舒,”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让人想起压下的琴弦,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你现在在大理吗?”
南舒把手机拿到耳侧,困得睁不开眼睛,闭上眼睛回话道:“嗯,今天准备去洱海。”
“你还在酒店没有出发吧?”听筒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平和,只是听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暗哑。
“没,你看看现在才几点!”南舒有些不满地道。
少女虽然气愤,但声音柔软,听起来毫无威慑力,以至于电话那边,裴寻烨紧绷的心神放松下来。
他站在窗边,眺望远方渐渐升起的太阳,仿佛能够看到她像一只猫儿般炸毛的样子,大概也如初生的太阳一般充满鲜活的生命气息吧,想到此,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手机里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抱歉,我的错,不该这么早打扰你。”
“说吧,什么事,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哼!”,她威胁道。
裴寻烨无声的清了清嗓子,放低了声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厌倦疲惫:“项目出了点问题,前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现在总算收尾了,所以想出去走走,这不是听说你出去玩,想找你搭个伴。”
南舒一惊,脑海里首先浮现他连加三天三夜的班,每天靠咖啡续命,晚上睡觉时因为工作辗转反侧的样子,难怪感觉他今天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上班上的。
没记错的话,他也才上大二,现在的富二代都这么卷了吗?
南舒脑洞大开,因为他那仿佛厌世的语气,她连富家子之间暗地里的刀光剑影、尔虞我诈都想到了,一时都没注意他的后半句话。
直到裴寻烨继续说话,才拉回南舒飘到太平洋的思绪。
耳边一片寂静,青年垂下眼睫,他再次出声拉回南舒的注意力,他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一只孤零零在风雨中找不到家,被雨水打湿的小动物般,能够轻易勾起人的怜爱。
尤其是平时顶天立地的人露出低落的一面,更令人疼惜,让人恨不得冲进雨中将它抱在怀里带回家。
南舒自问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被裴寻烨的小声音一勾,立马自动跳上岸,直接答应下来。
她放软声音,像是一个正在救助流浪幼犬的义工,坚定道:“当然可以。”
说完她有一瞬间的清醒,她是和家人一起来旅游的,还没征求他们的意见!
然而没等南舒后悔,像是猎人蹲守在陷阱旁边一样,猎物进洞,裴寻烨立马接话,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说好了!我现在就订机票。”
他郑重道:“南舒,谢谢你答应我”,他叮嘱道,“你在酒店等我,我马上到,你可不能抛下我先去游玩。”
他的脑海中闪过种种画面,心中复杂难言,但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一定要等我!”
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南舒耳朵发痒。
埋在被子里的脑袋在被窝的烘烤下泛出诱人的粉色,南舒蹭了蹭耳朵,答应了他的要求。
但随即她终于反应过来,她还没有和他说清楚,她是和家人一起来云南的。
刚刚应得爽快,这会儿再提起这个,像是在故意找借口婉拒似的,活像是先满口答应事后又各种幺蛾子的渣男一样。
南舒欲哭无泪,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语气都弱了八度:“那个,忘了和你说,我是和爸妈哥哥他们一起过来的。”
南舒很心虚,却不知电话那头,裴寻烨眼中闪过笑意,他当然知道这点,所以才不给南舒反应的时间,让南舒先答应下来,否则以他们的关系,以什么立场插入别人的家庭游?
他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暗哑,里面似含着无限的落寞与寂寥,却偏偏还是为她着想:“我去是不是会打扰你们,要不还是算了吧。”
南舒心里愧疚极了,这做的是什么事啊,人家本来就心情抑郁,想要出